“南狐,你知道天下的三大学宫吗?”正在抄写《公鼎》的姜昭突然问道。
作为东泰国的公子,姜昭每天的任务除了跟随各个老师夫子学习六艺之外,还要在南狐恪的监督下阅读抄写一些被夫子选出的先贤典籍。
姜昭此刻抄写的《公鼎》就是其中之一,豫国曾经的一位大贤以史为镜,深入浅出的讲解了天下六位霸主的共通之处,取其优点,批驳劣迹后编绘成了这样的一部书简。并在其中穿插了不少当年各个霸主国的行军、执政之事,算的上是一本让姜昭看得津津有味的书籍。
自从上午和子光的谈话之后,姜昭开始对自己学习的那些书籍有一个明确的认识。这些书籍都是专门精挑细选出来,为了培养自己成为东泰国所有人都希望的国君。于是,描写各个杰出诸侯的列传,反映当年东泰国还是霸主地位时的声威赫赫的书籍,都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姜昭的书桌之前。
在一旁陪着姜昭的南狐恪明显愣了一下,明显惊讶于平时对学问之事毫不在意的姜昭为什么会突然想了解天下三大学宫。
“今天听子光讲起过。”姜昭解释说,“他说我几年后会去到三大学宫之一游学。”
南狐恪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公子想要了解些什么?”
“什么是学宫?”
南狐恪端正了一下坐姿,摆出一副问对的姿态,然后说道:“天下之间有研修学问的地方,国家修建的府学,大小家族创办的私学,还有乡村府县创办的公学、学馆,都是如此。但这类的学府大多都只是为孩童启蒙识字而已。”
南狐恪停顿了一下,随后拱了拱手,正色的说道:“而能被称为学宫的地方,天下只有三处,豫国的杏坛,东泰国的稷下学宫,以及中京的离衡学宫。”
南狐恪一脸自豪的说道:“杏坛位于我豫国,曾经有七十二有先贤于此讲学,最鼎盛时期有三千学子来此求学问道,收集儒、法、名、道、阴阳、农家典籍万余册,号称有教无类,学有所长。现在的杏坛有名士百余,主修儒学的子卿先生为尊上。”
姜昭指了指自己,“那我以后会去那里吗?”
“这个嘛,恐怕不会。”南狐恪否认道:“豫国与东泰国两国之间世代交好,但毕竟东泰是大国,实在是没有让公子前往豫国杏坛游学的说法。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公子应该还是会前往中京的离衡学宫,拜在某位公卿祭酒的门下。”
“中京啊。”姜昭想了想子光曾经送给他的大虞天下勘舆图,上面明确的标记了大虞中京的位置。需要越过泰山,然后穿过四个诸侯国,最后才能到达王畿之地,那里就是大虞的中枢,天下第一城,中京!
“那可真是遥远的地方啊。”姜昭感叹道。
南狐恪也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是很遥远的地方,但按照公子的身份,恐怕只有那里才能成为您的游学之所,当初公子的大伯就曾经在离衡学宫求学,拜在了法家名士,姬珩的门下。”
“离衡学宫不同于杏坛的有教无类,无论是里面讲学的祭酒、夫子,还是前来求学的学子,最低也要是士族出身。而最杰出的那些祭酒先生们,恐怕只有诸侯的子嗣才有资格在他们的门下求学。”南狐恪缓缓说道:“至于学问之事,离衡学宫更是无所不包,不但囊括了百家学说,还有行兵之道、技击武学、方外秘法、诸神典籍、卜算星相,在这一点上,就算稷下学宫和杏坛加起来也赶不上离衡学宫的一星半点。”
姜昭瞪大眼睛,不解的问道:“离衡学宫这么厉害吗?”
南狐恪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行兵、技击、秘法、神典、星算,这些东西的学习都需要大量的钱去支撑。公子,您知道什么是铜钱吗?”
姜昭点点头,他今天刚刚知道了钱这个词语的含义。
“诸子百家的大部分学说都只需要笔墨书本便可以学习,耗费也在一般的殷实家庭可承受范围以内,再加上东泰与豫国都相当重视文教之事,对学子都有所补偿,所以花费上也不至于会让小康之家陷入困难。”南狐恪提起豪笔,在案上写下了离衡二字,“但离衡学宫则不同。学生的基础,决定了那里的每一项学习都不会便宜,而夫子与祭酒的学问,代表了你在那里学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真材实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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