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小子干了什么,你给他们求情来了?”昊云打小就是个闲不住的主,整日就带那三个小子淘气,凌云跑来求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可就错了。今儿可是为了姐姐的事情。”凌云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见湘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凌云难免有几分不安:“姐姐,怎么了?”
湘云苦笑道:“没什么。”舒坦日子过多了,倒是忘了自己也是要嫁人的,嫁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和一个陌生人渐渐熟悉,生儿育女,料理家事,管理妾室庶子女,而后走完一生。自由恋爱什么,在这个时代完全是不可能的。
“姐姐,可是不中意?”他倒觉得卫家兄长话说时十分诚恳。
“倒没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也只在小时候见过罢了。”以史鼏和范氏对她的疼爱,想必还是会给她找一个最稳妥的人,至少能保她一生无忧:“三月便是外祖父的六十大寿,父亲和母亲商量了,年后会带着我和鸿哥儿一起去,你们几个虽说课业都忙,那几个小的不懂事,你做大哥的总要替他们长长眼。”
凌哥儿点了点头,自然明白,防得不是别人,而是平云。平云也是算是耳濡目染,才上了十三岁就在屋里立了两个通房大丫头侍候着。自打范氏接手内宅的差事之后,保龄候就十分放心地不再过问,自然不知。老夫人有意包庇大孙子,自然不会提,米氏那样的性子,其他人也不想枉做小人,便没人说话。要不以保龄候的性子不说杖毙了那两个丫头,就是平云也要一顿罚。
平云比湘云还要大上一岁,自然也订了亲。史鼐这些年出来在女色方面用了心思,其他方面都是得过且过,借着保龄侯府的东风,这几年也只是从七品闲差升至了六品闲差。米氏对自己的嫡长子十分看重,又眼见颇高,看上的人家都不愿意嫁给一个六品人家的嫡长子,再加上平云虽不如史鼐那般胡闹,但功课上也不是很好。弄得米氏成天着急上火,最后还是保龄候,耳闻一没落的书香世家之女颇有才名,打听之后,拍板定下。
后来,湘云也曾听史鼏和范氏说起打探的结果,却是赞赏不已。那女子从小就与家中兄弟一同念书,不仅识文断字,还精通律典。史鼏还说,若不是保龄候先订给平云,只怕他都想订给凌云了。
湘云倒是看的分明,保龄候是看平云是个不争气的才给他求娶这个女子,至少以后的儿孙,好歹有人教养。
只是米氏却是气的倒仰,那女子家中过于清贫,只有父亲做一微末小官,哪里配得上她的平云。可是这话,她只能心里念叨念叨罢了。倒是更加心疼平云,对于平云那些捏花惹草的小事就装作不知,现在平云颇有乃父风范,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唯一欣慰的是,他倒是不往外面惹祸。
只是怕家里几个小的,被他影响了,大房都是左防右防的,不让几个小的跟他相处。范氏和湘云不在,史鼏忙于公务,其他的更多要靠凌云了。
“姐姐放心,大哥也不是洪水猛兽,不过荒唐一些,虽然哲云卓云年纪小,但是昊云也知事儿了。”说着,调侃起湘云:“有姐姐成日耳提面命的,哪里会走错一步啊。”
湘云扯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大旗,在史鼏和范氏的眼皮子底下,给昊哥儿灌输内宅的等等事迹,实例什么的瞄瞄二房就知道了。
她倒不是真的想把弟弟们教成什么柳下惠,只是总不希望弟弟们将来被女人们的那些小手段玩弄于鼓掌之间。
“敢调侃姐姐,胆儿肥了你。”湘云笑骂道。
凌云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两个人聊了许久,成天调皮得不行的鸿哥儿肉团子跑进来,抱住湘云大腿就不撒手。后面还跟着另外三个小子。
姐弟之间感情极好,屋内倒是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