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低贱的狗杂种!”凯恩被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一脚踢中屁股,他踉跄地滚进自己的囚牢中,心中恶狠狠地骂道。
这是昔日城著名的塔牢,第七层。
从窗口向外望去,如果天气晴朗,几乎可以看见窗外飘浮的白云。这是昔日城最高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专门关押罪大恶极,引起公愤,要被千刀万剐或者要享受广场火刑的死囚犯。
无论那些狱卒怎么对待他,凯恩都不会把心里的愤怒表达出来。并非凯恩的涵养已经达到水准,实在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和凯恩一起被押进塔牢的有数十人,其中有一个大概是失势的贵族,一路大喊着,“我是贵族!我应该享有诺丁汉大公承诺过的豁免权!至少你们该尊重我的公民权!”
这个叫嚣的,似乎精通昔日城法律的囚犯,在塔楼的第五层被一名狱卒牢头一把推出了一扇落地大窗,他惨叫的声音一直从近至远,落地的闷响声和外面的惊叫声又由远至近。
“你们如果急不可待,就效仿刚才那位。”凶手神态坦然望着凯恩他们。
一个相当于尉级军官的狱卒,举手顿足之间,就夺走了一名贵族的性命。从周围人们漠然的态度上看,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这足够令凯恩震惊了。凯恩被踢进了牢房,他一直沉默着,他并不恐惧死亡,他恐惧死的毫无意义。
“喂,刚来的。”塔牢的第七层是由环行的囚牢间组成,声音从对面传来。
“闭嘴!你又想吃苦头了吗?”囚牢外面传来凶狠的狱卒的呵斥声,刚才那声对凯恩好奇的问候立刻消失了。
凯恩蜷缩在囚牢的一角,他举目四望,厚重的青石牢房里,黑色和青色的痕迹遍布,房间狭小腥臭,冰冷的石头地面上再无它物,空空荡荡。墙上两人高的位置,有一扇小窗。凯恩看见那窗户的瞬间,一个词从心里跳出来,“鼠窗”。这是联盟最森严的监狱,距离地面超过五十米的塔牢,留给犯人的窗户,都狭窄无比。
牢门有两道胳膊粗细的铁栅栏,凯恩悄悄望向外面,大约有十来间囚房环形分布着,可以望见对面的几个房间。此刻,对面三间囚房的主人靠着铁栅栏,带着怜悯和麻木的眼神,正朝他注视。
凯恩第一眼就看见右边的那个火红头发的女人,她还很年轻,就是憔悴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姿色。一双乌黑的眼睛黑白分明。她就像一把火一样,让凯恩的精神为之一振。随即,凯恩立刻发现那女子脸上露出的鄙夷和蛇一般的阴冷表情,就是远在十几米外,也令凯恩浑身发冷。
中间的房间,站着一个皮肤苍白,有着动人气质的一名男子,他长发垂肩,似乎被涂了一层油一样发着光,眼睛看不清颜色,却感觉非常亮。他饶有兴趣的用手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这种女性化的小动作很类似昔日城的那些纨绔子弟,如果不是那一身肮脏破烂的囚衣,凯恩会以为对面是一位颇有气质的贵族子弟,具有艺术家气质的动人美男。
左边牢房里关着的,是个老头,他似乎太老了,疲惫的人生使他显然失去了好奇心。他靠着自己牢房的墙壁,爱理不理地偶尔抬起眼皮,瞥一眼凯恩的方向。这老东西就像个市场里经常见到的收税的小官差,鹰勾鼻子,自以为是的态度,矮小猥琐的身材和狡诈的相貌。
不知道刚才那声问候是谁发出的。凯恩蜷缩在墙角,这里只能看见对面三个房间。他不急,他知道,他会和这里所有人都慢慢认识的。他时间很多,而且看样子,这里所有人除了回忆往事和策划点阴谋,基本无所事事。
第一天夜晚,当外面的狱卒换岗的时候,塔牢第七层监牢的欢迎仪式拉开了序幕。
“似乎我们这儿来了个大人物。”首先从凯恩目光不能所及的右边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情绪带着兴奋,你如果乐观,可以理解这种兴奋是友好的,当然,悲观的来看,这种兴奋经常演变成挑衅。
“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他。”对面那年轻的红发女子表现出的兴趣更像一条发现了食物的爬行动物,那女人端详着远处的凯恩,猛然眼里发出光芒,接着叫嚷道,“他是个议员!没有错,这家伙是议会里的!”
“议会里的?”旁边牢房里的不少人都跟随着叫嚷道,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是咆哮。
“蠢女人,你关这么久,还走眼的这么厉害。他是王家学院的凯恩,新上任的院长大人,不知道得罪了谁,怎么位置还没有坐稳就被扔死囚牢来了。”那老头嘲笑着道。
“偷尸体的老不死,你想让我诅咒你吗?”那红发女子转过脸,贴着栅栏恶狠狠骂道。
那老头不屑一笑,却再没有发言刺激。
“欢迎来到七号魔窟,尊敬的凯恩大人。”凯恩牢房对面的美男子抬起右手,姿势优雅,或者说是做作地打了个手势。
凯恩表情有趣地望着这些和他同命相怜的人们,他鼻子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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