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克白,守护者出鞘了,快阻止他!”一直跟随麦克白的湿发加兰骑士,看见雨中半跪的麦克白,拔出了无坚不摧的玫瑰王者之剑,他吓的几乎失声,这可是麦克白的哥哥吞拿啊,他大叫道。
麦克白周围的雨点如扇形旋转飞开,他右手的守护者之剑带着森冷之光,扫向吞拿。吞拿也愕然了,他没有想到弟弟会真的对他拔剑。他能来得及反应的是,用带鞘的狮牙剑阻挡一下。
带鞘的狮牙剑鞘裂剑断,如朽木一样被麦克白的宝剑劈碎。吞拿都感觉到那森蓝光芒下的冰冷,他瞪大眼睛望着弟弟麦克白。麦克白刹那是惶恐和惊讶,他无法控制手中的利刃。
一只银枪旋转着,像条破水疾飞之龙刺进大雨瓢泼的院子中,吞拿在紧急关头被人推到一旁,力量之大,他翻滚出十几米远。众人只听见满耳都是激烈的刀枪撞击之声,满眼都是银光和蓝白光芒闪耀。
“快躲开,麦克白的守护者会自动攻击人的。”这声音是科迪的。
当雨中幻影般的银光消失的时候,金色长发的克洛狄乌斯跃上台阶,他手里握着一对秘银枪,院子里的麦克白,手中的蓝白之刃已然平静。
旁边不远处,吞拿手握断剑,左肋的铠甲刺眼的全部翻开,隐约有血迹,显然受伤。
城堡屋檐下,席可法家的伯爵夫人,艾慕黛目睹院子里的场面,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伤心欲绝,看着他们泪眼婆娑,浑身难过地发抖。
“高卢席可法,你真的要丢下我吗?看吧,你的儿子们互相拔剑了……”艾慕黛用哀绝的语气叹息道。
吞拿和麦克白才清醒过来,被母亲的神态吓的手足无措。吞拿丢掉了手中的断剑,麦克白小心翼翼收起了守护者,两人像骑士一样,跪下右腿,向母亲请求饶恕。
“母亲……”两人低声哀求着母亲,他们羞愧的互相望了一眼,眼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怒气。
科迪将银枪交给侍从,跑来看吞拿的伤口,他仔细检查后,抬头对艾慕黛示意无关大碍。
“父亲,父亲到底怎么样了?”吞拿焦急地问着。
“父亲被刺客团刺伤了,现在昏迷不醒,弟弟妹妹他们还在城里呢,吞拿,你这个白痴!你害了父亲!”麦克白还是忍不住骂着哥哥。
“胡说,不是我,我愿意为父亲去死,麦克白,你这样说会让我发疯的,我根本不想这样的!”吞拿跪着叫嚷道。
“麦克白,你还记得你父亲赐你宝剑的时候,说过什么吗?”艾慕黛问道。
麦克白悚然一惊,他随即羞愧低下了头。
“忘记了,我提醒你吧,你父亲是这样问你的:麦克白,你有勇气做一个席可法家族的守护者吗?协助你哥哥吞拿,保护你的兄弟和妹妹,让玫瑰狮子的旗子永远骄傲飘扬?”艾慕黛问道,“你用这把宝剑,砍断了你哥哥浴血沙场,百炼成钢的护身长剑,还伤了他。这就是你承诺父亲的诺言吗?”
麦克白半跪在地,头也不敢抬,他浑身是泥,雨点依然落在他身上。周围零落的雨点里,一定有他悔恨的泪滴,他心里难过极了,有点委屈,又更多的是自责。
艾慕黛走进雨里,走到半跪的吞拿面前,她刚才的伤心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种决心和怒火,她咬着牙,怒视着吞拿,“吞拿席可法,你扪心自问,你是高卢席可法的儿子吗?是我的儿子吗?是席可法家的未来之主吗?你父亲把玫瑰军团交给你弟弟麦克白,你弟弟证明了他就是玫瑰之主,而你,吞拿,你能像你父亲一样的胸怀,把一只象征着武力和权力的军团交给你弟弟吗?带领着你的兄弟,支撑起这个有几百年荣耀历史的家族吗?吞拿,你能吗?你比你父亲差的太远了,吞拿席可法,席可法家族需要你,席可法家的男人,真正学会站起来吧,不要做什么英雄,先学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你的兄弟佩服你,而不是攻击你。”
吞拿整个人犹如沉进冰窖,他闪电般回想着自己在北地的所作所为,他也无法抬起头。
“你们是席可法家的血脉,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比你们之间的纽带更加牢固和紧密,席可法家风雨飘摇,你父亲遭遇大劫,你们两兄弟拔剑,自相残杀,你们不觉得羞耻吗?”艾慕黛站在兄弟之间,几乎用哭音叹息道,“要怎么,才能让你们知道,我的心被你们伤的多深呢?”
“母亲,求您宽恕我。”吞拿低声乞求道,“我在此向您和麦克白发誓,永远保护弟弟妹妹们,永远不会让席可法骨肉相残的悲剧有发生的可能,我发誓,不会和兄弟争斗了。”
“母亲,吞拿哥哥,请原谅我吧。”麦克白几乎泣不成声,“请相信我,我发誓,会铭记父亲赐剑的那些话,我的狂妄伤害了吞拿哥哥,我发誓,我会帮助吞拿哥哥,让他有一天,像父亲一样。”
艾慕黛伸出手,摸着兄弟两的头,她仰头朝天,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很久,收回双手,说道,“我和科迪立刻赶回昔日城,守护在你们父亲身边,你们要做的,是不要让你们父亲失望。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父亲不会有事。”
旁边,有骑士牵来了战马。克洛狄乌斯为伯爵夫人披上了雨披。
“放心,有我在,就是一只军团也无法伤害你们母亲的。”克洛狄乌斯一面扶伯爵夫人上马,一面对着神情呆滞的两兄弟说道。
披着雨披的伯爵夫人和克洛狄乌斯,带着两名骑士,冒着暴雨离开铁蹄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