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翔千里,裹尸而还。”毒牙答道。
“放肆,居然敢在祝福宴上诅咒草原王,来人啊!”草原王身旁王座上的几位大人怒骂着站起来,高喊着侍从。
“安袭香!你不能离开草原,你的生命力在草原上。北方的黑影里步满了鬼魅的生物,还有魔鬼的制造者们,那石头城已经成为灼热的城市,尸体都会被蒸发殆尽,那是燃烧之地,传说中的影子出现在噩梦里,它们的身后跟随着令地面颤抖的大军。”毒牙紧张地望着周围跑过来的全副盔甲的卫兵们,他依然大嚷着,手里的枯杖用力的在地上敲击着,似乎心有不甘。
“拖这个老疯子下去!”越来越多的人叫嚷道。
草原王高居王座,他眼神游移,听着下面那六个火盆中央的草原祭祀疯癫般狂叫着,像个受惊吓的猴子一样蹦蹦跳跳,他觉得这是个不祥的征兆。
“这不是冒犯,我是出于忠诚在警告吾王,你们这些无知的蛆虫!”毒牙在原地跳跃着,越来越亢奋疯狂,他的眼睛里的光芒明显和刚才不同,刚才是智慧和明亮,现在变成了狂热和疯癫。
少数人开始觉得这场面滑稽有趣,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拿着长矛和盾牌,企图制服一个在宴会大厅中央招神一般乱跳的老萨满。有人笑了,笑声是有感染力的,原本心有畏惧和在恐惧中迟疑的人们,也发现了这场面的滑稽,都跟着笑起来,终于,演变成哄堂大笑。
预言者变成了小丑,被人们取笑着。
少数原始住民惊恐的站起来,倒退着,他们知道,这是侮辱萨满祭祀的行为,而侮辱祭祀的结果是可怕的。
随即,大厅中间,如猴子一般跳跃尖叫的老萨满,在人们的视野里变的模糊起来,人们看见他长出了乌鸦一样的黑羽毛,他褴褛的衣服变成了黑色的羽毛。
接着,毒牙在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中,化成了一群黑色的乌鸦,哇哇叫嚷着,猛然冲向大厅里近千名宾客。周围卫兵们也在后退,因为他们手里的长矛全变成了大蛇,十几条大蛇盘踞在宴会厅的中央,昂起了令人畏惧的颈子,死亡般注视着人们。
大厅的墙壁上若隐若现出现金色的文字,然后整个城堡都开始摇晃了。
草原王,阿尔弗雷德银眼惊叫着醒来,他愕然坐起,发现身旁是两名身上未着丝缕的少女,似乎还在酣睡中,而自己浑身**,竟然满身大汗。
他还清晰记得刚才的梦境,是梦境吗?还是昨夜盛宴的回忆?他居然记不清了,他努力想着最后残留在脑海里的那漂浮在墙上的金色文字。
似乎是“愤怒始于愚昧终于悔恨”。
是吗?真的是这句话?
阿尔弗雷德沉浸在初醒后的混乱和震惊中。
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梦境,还是宿醉后的迷乱?
他正在努力分辨的时候,一位亲信推门进来,将一份托盘放在他的身旁,然后望了那两个丰满的美如雕塑的少女一眼,悄然退出。
年轻的安袭香大公浑身冷汗,木然的望了一眼身旁的托盘,里面是丰盛的早餐和红酒,哦,又是酒……旁边似乎还有点别的东西,一封信笺?
阿尔弗雷德银眼拿起那封信笺,扫了一眼,就好奇起来,是昔日联盟最古老的联盟徽章封的绝密信笺。他用手揭开封蜡,然后抽出信纸,随即,他的浑身剧烈发抖,喘息也变的急促和愤怒起来。
半个小时后,年轻的草原王和麾下十七名爵士,带领两百精锐骑兵直扑昔日城。没有人知道原因,但是都能体会到安袭香王的愤怒,原本计划当日出发的两个草原军团都被延迟行程,驻留在火红色的红石山脉下面。
雄伟的鹫鹰城之颠,一群黑色食肉渡鸦盘旋哀鸣,惨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