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带领卫兵迎了上去。
越来越多的人爬上护墙,那怒吼的中年男人被几把长枪刺中了,惨叫着跪在地上挣扎着,周围的卫兵都被几倍的暴民包围,一个接连一个倒下。城堡里的贵族大声嚎叫,甚至有女人在城堡的塔楼上面,对着周围城堡的贵族求救。
她们尖叫和哀求的哭声令威廉浑身发抖。克拉文用害怕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去帮他们?”
“因为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危险。”威廉颤抖着答道。
特恩布尔爵士城堡的吊桥被轰隆放下,铁门咔吱吱被打开,外面沸腾的、愤怒的、期待的暴民们涌了进去。
护墙上的卫兵拼命抵抗,遭到后来暴民更疯狂的报复,他们挖出卫兵的眼,用脚把卫兵踢下去,让他们在水渠里挣扎。
那是座拥有十五座塔楼的城堡,虽然没有席可法家的坚固和庞大,但是也算是一座坚固的堡垒。瞬间就淹没在暴民的愤怒中。
威廉瞪大了眼睛,居高临下,目睹着邻居的城堡被攻陷,目睹那些人被屠杀,目睹男人们被刀劈开胸膛,目睹卫兵们被刺翻在地……目睹孩子被暴民们高举过头顶,狠狠摔在石阶上……目睹那些女人们被撕掉华丽的裙子,或者被按倒在地,或者被拖进阴影处;有些暴民争夺着一个女孩子,其中一人疯狂的拔刀砍掉了那女孩子的胳膊……目睹着抵抗的人们渐渐倒下,目睹着城堡的窗户里冒出滚滚黑烟。
“威廉,我求求你,把米莎和克拉文带下去。”女骑士脸色惨白,哀求道。
威廉一动不动,他目睹着几百米外的屠杀和暴徒的狂欢,他缓缓摇着头,“别担心我们,我们是席可法家的孩子。”
连小克拉文都瞪着眼睛,望着那些疯狂的人们屠杀和欢呼,放火,他的眼神复杂,虽然有恐惧,但是他至少敢直面这一切。
“屠杀和被屠杀,弱者和强者,瞬间就颠倒了位置。贵族剥削平民,愤怒的平民变成了暴民,以更血腥暴力的方式复仇。”亨伯特看了一眼席可法家的孩子们,从他们的恐惧中读出更多的困惑,于是他说道,“他们并不贫穷,他们憎恶的是特权,他们因为恐惧而变的血腥如兽。”
“贵族的特权是罪恶吗?”威廉问道,“那我们家的呢?”
“如果维护特权的基础不是平民认可的,而是依靠暴力,那这暴力必然会被利用,就像洪水冲开堤坝。你父亲是昔日城为数不多被平民认可的贵族。因为他为平民服务了十几年。但是现在这些人都疯了,他们还记得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亨伯特答道,“以前贵族们没有这么贪婪,他们依靠权威、认可、感恩、武力来维持秩序,但是有很多愚蠢的贵族忘记了这些,忘记了武力仅仅是威慑,而简单的全部依靠武力来维持特权了。一旦遇到一点火星,积累了很久的柴薪草堆就被点燃了。”
“他们会不会来攻击我们?”威廉最担心的是这个。
“祈祷吧……”亨伯特面色凝重地答道,“一同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