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施主有请,家师已等候多时”
来人是一位知客,散发胡乱绑着,一身破布□□,侧脸一道疤痕格外明显,他眼神低垂,手里拿着扫地的笤帚,似是极不愿意与人说话。
“哦,你师父知道我们要来?”冷连柯警惕的看向他。
“正是,家师还知两位施主正在逃亡”知客转身去扫一旁的树叶,“进门直走,过走廊,左转,再右转,穿过一片花海,就是家师的房间”
他说完不再理人,转身认真扫他的地去了。
奇怪,还有让陌生人自己进门找人的道理。
冷连柯怕有诈,下意识的看了眼西门倾夜。却正好对上他的双眼,他眼神幽黑,看不清晰,却莫名给她安心的感觉,可她为何要他给的安心,真是好笑。
冷连柯立即扭头,走了进去。
身后浅浅脚步声响起,西门倾夜也跟了上来。
寺内安静的连虫鸣都听不到,四周幽黑,也没有点火,冷连柯按着知客指示的方向走去,然而刚一个左转,她便瞧到了一抹白色身影,那身影坐在凉亭处,一动不动,一阵风吹来,也只是衣袖飘了飘。
冷连柯站定,轻轻一笑,看向西门倾夜,“西门倾夜,那人是谁?”
“武林盟主傅照雪”
冷连柯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也认出来了,她俏皮一笑,“送上门的人头我岂能不收,西门倾夜,你说呢?”她话落,身影跃过走廊,碧血剑出鞘,朝着凉亭白影攻去。
碧血剑流光飞转,恰似一道烛光点亮,剑攻去的同时,她瞧到傅照雪目光落在她身上,淡定的眼神一亮,像是极为高兴。
傅照雪一动不动,任凭剑攻来,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
冷连柯越加开心,剑尖直刺傅照雪心头。
“噗嗤!”
鲜血滴落。
冷连柯漠然看着那双手,泛青苍白细瘦的手不顾伤痛握紧了剑身。
“西门倾夜,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杀!”她怎能让自己一败再败?上次不杀傅照雪,是不想凤千羽为难,这次,她岂能再错过机会,往后,断然再无这么好的机会。
“不信”就见他笑意绵绵看着她,说的笃定。
呵,真好笑。
冷连柯心一横,从他手里抽出碧血剑朝着他腹部刺去,她记得,那里有一处是他的命门。
剑身刺入,柔软,毫无阻挡。
她用了力,这一剑刺的很深。
“你……”冷连柯吃惊的看着他,她握着剑的手在抖,“西门倾夜,你是不想活了吗?”
她刺的可是他的命门,他真的不怕死吗?
她呆愣间,一双冰凉的手落在她脸上,西门倾夜动了动,向前走了两步,剑身便更深刺入一分。
“你做什么?”冷连柯惊白了脸色。
“气消了吗?”却听他声音轻轻传来,柔和带着微风的舒心倦意。
“你……”她呼吸一窒,后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脖间一凉,胸前穴位顿时凝结,“气消了,就乖乖坐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冰凉的手向下落在她紧握的手背,用力,鲜血涌出的同时,碧血剑被他拔了出来,他神色尽数隐在额前碎发下,让她根本看不清他,何时起,她再难看清他神色?
是了,生死殿一别后。
他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傅照雪对面的石椅上。
“不知傅盟主从无名老朽那里听了多少?又为何被人点穴?”语气中带着寒冰似的生分冷漠。
傅照雪微微一惊,不知西门倾夜突然的生分是为何,他以前可都是喊他傅伯伯的,“倾夜,可是出了事?你二人又为何在此?”
“我二人不过逃难,不知傅盟主又为何在此?”西门倾夜淡淡问道。
傅照雪稍稍凝眉,“看来我错过了很多事,倾夜侄儿,你可知空寂大师?此人参透禅机,一眼便能看穿一人生死,而这人就是静海寺的主持,我原本不过来此找人,没想到中了圈套,被那主持定在了此处”
看来,这地方有些玄机,然而空气平静并无杀气,空寂大师或也是好心。
“你要找之人……”西门倾夜大致猜测一二。
“玄绯……”傅照雪刚开口复又一笑,“是我执念太重,一切不过幻想罢了,那主持怕也是让我
在此静思”
“施主,莫要让家师久等了”远处冷冷传来一道声音,西门倾夜望去,那知客仍旧埋头扫着他的地。
玄绯衣,娘娘,连柯的娘亲!果然如此,难怪无论冷连柯如何冷言冷语,拔剑相对,傅照雪都对她极为亲近,许是从连柯身上看到了玄绯衣的影子。
“连柯,等我片刻”西门倾夜看向冷连柯,柔柔一笑,转身离开。
直到他转身,冷连柯这才抬眼看向他,他背影瘦削挺拔,很快没入前方黑暗,唯有一路的血红印在了青石之上,映入了冷连柯心头。
“哼,他是个怪物吗,这都不死”冷连柯咬牙冷哼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以来,她好像都从未认清过。
只是,看他还能走能动,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
“冷姑娘为何非要倾夜死呢?你可知那一剑他是故意受的,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傅照雪声音浅浅传来。
“哦,他喜欢我?傅盟主倒是搞笑,他为何白白受我一剑,还不是另有所图”
她心软过两次,换来的却是两条人命,他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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