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至极的仰望星空的姿势,今夜星汉并不灿烂,她把眼神儿落回在我身上,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
“陆残玉你认识她?”
我惊骇的张大了嘴巴,万万想不到会从白小纤的嘴里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一手把司马青崖带进省城,扶成省城大土地,这样的女人谁不知道呢?”
“张一凡,这村子空气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白大女神似乎对陆残玉并不想多说,寥寥几句,一语带过,而后挥挥手,赶着我出了小院子。
我任由着白小纤带我出了门,我享受和白小纤相处的愉悦时刻,这是唯一一个让我存有安全感的女人,我不用在她飘渺的话语里翻心思挖算计,因为我知道她永远不会伤害我。
我们走在村中小路上,路径很熟,可我走的很慢,白小纤并不与我并行,或前或后走在我身边,我疑惑的看着这个霸道傻妞,然后我很快察觉到了白大女神的图谋。
今晚的月亮始终藏在云头之后,村中人家闪烁出的灯光偶尔投射在小路上,拉长了我的身影,白小纤蹦蹦跳跳的踩在我影子上,嘴里偶尔小声说着不着调的碎碎念,声音很可足够我听的清楚。
“张一凡,我踩死你,让你不给我打电话。”
“张一凡,我踩死你,让你背着我玩暧昧。”
“张一凡,我踩死你,让你扔下我们孤儿寡母自己来当清净散人。”
我愕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这个霸道而又单纯的女孩儿认真的踩踏着地上那黑漆漆的一团影子,她踏的很用力,马丁靴踩在乡人铺就的石板上,声音很是轻脆,绝美的脸上带着三分的委屈,灯影幢幢之中,孤单单的紧紧跟着我,习惯握刀的右手不知不觉间揪住了我外衣的下摆。
我再一次见到了白大女神的温柔,像以往一样毫无征兆。
“张一凡,我想你。”
白小纤轻轻把头靠在我肩上,十秒钟的沉默之后,突然对我说。
“对不起。”
我轻轻回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我的后背隐隐生疼,或许是白小纤的指甲刺进了我的皮肤,她用一切小女孩儿似的行为表达着她的委屈。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夜轻柔的山风在我们的鬓角厮磨中吹过身侧,卷起脚下芬芳的土香,我紧紧抱着白小纤,似乎此时便是一生一世。
缠绵因白大女神而起,又因白大女神而止,我快听到了白大女神独有的冷漠。
“张一凡,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再他妈抱着我,我让你明天就回城里领残疾证,你信不信?”
白大女神的冰山式冷漠在此时发作,我下意识松手,后退两步,嘿嘿一声傻笑,她的眼中没了情意,带着几分警觉。
“张一凡,几点了?”
白小纤突然问我。
“八点。”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老老实实回答她,曾经的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要招惹冰山模式下的白大女神。
“咱们去村口,说好的就是八点,应该快来了。”
她自言自语一句,突然加紧了步子,再也没了和我影子缠斗的兴致。
“谁要来?”
我被白小纤一句话说的一脸茫然,傻傻问了一句。
白小纤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手机此时突兀的响起,来电人赵大熊。
我皱眉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赵大熊万年不变的风风火火的声音。
“张一凡,你还村里吗?”
赵大熊似乎永远都不会客套,我答应一声,下一秒钟就迎来赵大熊连珠炮似的告诫
“张一凡,我告诉你,今晚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宿舍,把门锁好,哪都不许去,听到没有?那摊烂泥,你脚趾头进去都甭想再出来!”
赵大熊的告诫更像威胁。
“为什么?”
我茫然问道。
“我的线报告诉我,今天本省各门土地都来杏花村,具体缘由我还不清楚,我只知道王家道门也在其中,而且你是王家老爷子亲手指定的话事人。”
我窝着电话,彻底傻在了那里。
王家道门要来杏花村,而我,张一凡,一个一无所有的臭文青,在此时此地此刻,成了王家道门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