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个刀客的模样,小眼睛里露出丝丝杀气,手中铁链子猛然一攥,链子在身后三个死人的脖颈上猛然一收紧,三个死人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嘶吼……
七拳半?
我一愣,躲在陈茄子身后拿起拳头比画着小孩儿的身高,差不多七个拳头的高度,真是个精妙的名字……
“栽啦。”
墨墨摇摇头,一笑,两个字儿说的格外洒脱。
“我师弟怕死,不愿跟他走,三张雷符打了他的活尸,我用刀子滑了他喉咙,那天风大,血洒了他一身,我和师弟找了个坑随便埋了,年头太远,也忘了埋哪儿啦。”
“真是抱歉。”
墨墨说着抱歉,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刀把子,脸上一点儿没有一丝歉意,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我在这样的天经地义里看到了一个老江湖的淡然,话说的风轻云淡,可话里话外尽是人命死活。
我不喜欢这样的聊天,可没人在乎我喜不喜欢。
“老祖说今天有人进山,让我出来巡山,我只当是进山的毛贼,原来是冤家对头上门,符咒门名声大,要脸面,辰州养尸门也不是小门脸儿,都是七十二门里的源头,谁也不比谁贵,折了的命,总得要回来。”上来助弟。
七拳半一副小屁孩儿的模样,可说起话来偏偏老气横秋,如此反差让我一阵恍惚。
老祖?
一个古怪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浓浓的妖怪味儿,他话里一副拿着杏花村儿后山当自家产业,我回头看看陆金戈,可陆金戈的脸上同样带着一分迷茫。
显然,这个杏花村土生土长的山民并不认识眼前的小孩儿。
一丝疑问在我心中泛起……
“张一凡,带手机没?”
墨墨突然回头看我一眼,蓦然问我一句。
我一愣,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报个天气预报。”
墨墨手里晃着片儿刀,懒洋洋问我一句。
“啊?北风三到四级,晴转多云,气温八到十二度。”
我一愣,不知道这个神经兮兮的刀客犯了什么神经病。
“小矮子,今天天儿太冷,不适合杀人,咱们换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再打怎么样,天儿暖和了身子都能舒展开,日头照在身上,暖吼吼的,刀子拉开喉咙喷出来的血都带着暖和劲儿,甭管咱们谁输谁赢血落在谁身上都格外舒服,你说成吗?”
墨墨神经病一样在七拳半面前比画着,一脸诚意,好像是持家的大妈在菜市场与卖菜的小贩儿讨价还价一样。
七拳半仰着脸看了墨墨一分钟,似乎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如此……傻逼……
然后小脑袋扭了扭,果断说出一个不字儿。
辰州养尸门的养尸人或许从没想过,名动北江湖的符咒门大师兄竟然是个神经病一样的磨叨……
“没商量?”
墨墨睁大眼睛,撇撇嘴,手里旋转的片儿刀陡然停了下来,刀刃儿对着自己,刀背冲着七拳半……
“太平坳子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七拳半点点墨墨身后的坟头,说了最后一句话。
“是啊,确实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我给了你活的机会,是你不要。”
墨墨嘴角翻出一丝冷笑,笑容带着过分的妖异,然后猛然转身,再回身时,一张黄色符从他怀里飘出。
符纸只有一张,轻轻飘飘的飞起,轻轻飘飘的荡在半空,轻轻飘飘的落在小矮子脚下,埋着稻草人的那片地头上……
“这是?”
我疑惑的看着陈茄子问道。
“冥火小符,一个戏法,又要死人啦。”
陈茄子摇摇头,叹了一口,而后我猛然听到一声巨响!
符纸陡然燃烧,泛起青绿色的火焰,火焰在晨风中废物,钻入地下,而后一声炸响!
无数稻草人从地下炸出,朝着七拳半身后的死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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