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邪恶的眼神紧盯着沈一,仿佛在其背后恨不得盯出几个窟窿。
夜晚,刚享用过美食的沈一,靠窗看着楼阁下的一切,灯火通明,来往人群皆露出笑容,走路带风,仿佛下午沉闷的气氛未有存在过一般。
第二日,沈一早起去看望方时净,只见其全身的鳞片已全部剥落,只是身上的皮肤可能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肤色了。
旁边的再无煊细心地在给方时净喂水,擦拭身体。看得出来,整个人都有了些活力。
见沈一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站立道:“神医来啦,快请坐。昨日还未来得及向神医道谢,实在惭愧。”
“无事,安心照顾方城主才是最为要紧的。”沈一摆摆手,不甚在意。
“再正夫,你可知方城主是如何吃下这石鱼的吗?”沈一很是奇怪,按道理来说,石鱼这种生物应当是在深海角落,常人都无法捕捉到的,怎么好端端就被人吃了。
“也不知,就是七日前,妻主吃了从院子里那鱼塘打捞上来的鱼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哦,据我所知,鱼塘里的鱼一般都是用于观赏用途,方城主怎么会主动去吃观赏用的鱼。”这绝不可能是偶然发生的意外,绝对是有人要谋害方时净,或许是为了帝宗学院的名额,或许是为了方时净的城主之位,还或许是有其他的什么利益冲突不得不除掉方时净。
“那日也不知怎的,妻主说要吃鱼塘里鱼。”
就在这时,身旁的小侍突然插嘴道:“正夫,那天我给小姐送去甜点时,听见是雪轻小姐说想要为小姐做一道刚学会的鱼宴餐。”
“雪轻?”再无煊顿住,沈一问道:“再正夫,雪轻是何种身份?”
“雪轻啊,说来话长,在十六年前,在一个下大雪的夜晚,老太爷和妻主在寺庙跟前发现了被人丢弃的一个女婴,老太爷新生怜悯,将其接了回来抱养,取名方雪轻,本想落在我名下,做个女儿,但是妻主考虑到,我还没有孩子,这样做不妥,便回绝了老太爷,虽然后来我因为受伤无法生育,但是妻主并未另立雪轻为女,后来雪轻就一直是养在老太爷跟前。”
“再正夫,据我所知,石鱼是只存在于深海深处的一种鱼类,其生活条件极为苛刻,否则一日之内就会由于水质原因死去。”
“神医,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害妻主?”沈一点头,不错,这跟沈一的想法不谋而合,如若不是,方时净根本不会得鱼鳞病这种怪病,实在是蹊跷得很。
再无煊不语,良久,转头对小侍说:“苍南,你去好好查查妻主发病当天都有哪些人进出厨房,不要放过任何人,还有,雪轻的行踪你也查查。切记,万万不可走漏风声。”
苍南答了声:“是。”便退出房间办事去了。
沈一再提醒道:“再正夫,方雪轻可是进入帝宗学院的人选之一亦或是下一任城主继位人?”
“神医,你怎么会如此问?”
“就是好奇。”
“其实并不是的,在妻主出事前的几天,妻主和众五绝城官员正在会议室商讨挑选进入帝宗学院的名单,可是回来的时候,并未听妻主说要挑选雪轻前往入学,再者,下一任城主继位人也并不是雪轻,城主继位人需要众官员商讨一致决定并通过考核才可上任的,绝不是那么简单的继承。雪轻只是方家的一份子,并不具备成为城主的资质。”沈一了然,也许正是因为无法进入帝宗学院和成为下一任城主,方雪轻才会想出如此恶毒的计谋想要谋害方时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吧。
再无煊见沈一不说话,沉默思索其所说的话,往日雪轻为人是比较高傲的,打罚下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那毕竟是她的事情,老太爷在管教,还轮不到他,故而也没有插手过,但是越是细想越不禁渐渐冒冷汗,如果真的是雪轻所作所为,那真的是太过可怕。
沈一见再无煊终于有些疑心了,只留下一句“保护好方城主”便不再吱声,退出小院回到自己的客房了。
就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方时净的小手指略微动了动,已然有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