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啊,特地跟我解释迁坟的事儿,误会嘛,现在我回来了,这误会自然就没了。”说着沈伯谦又走回堂屋,跪在父母灵前的草甸子上烧起了纸钱。
沈伯谦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抹不开的几个乡亲们都瞬间放松下来。
既然人家俩正主儿都说开了,咱们这些凑热闹的还有啥说的呀?
这么一想,大家说话也随意多了,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小沈啊,你这次去县里,咋这会儿才回来呢?这考的咋样呀?”
沈伯谦在草甸子上俯身一拜,对着父母牌位恭恭敬敬的说道:“难怪古人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这不过是去了县里考试,竟是未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实为不孝。”
说着话音一转,叹了口气,“好在此次侥幸考中,总算没有辜负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
“哎呀,这么说,小沈,你现在是秀才了吧?”来的人都是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侥幸得中,多亏爹娘保佑。”
“这真是大喜事呀!哎呦,你看我这嘴,该打,该打,我是说,你这一考中,你爹娘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一个眼角精明的中年妇人抢着说道。
“这是前头院子的春梅婶子吧,希望我爹娘地下有知能知道我此次得中的消息,我也算对得起沈家祖先了。”
最想知道的消息打听了出来,这些人也就呆不下去了。
不一会儿,不是这个说家里还有事儿,就是你那个说想起来有人找他,一盏茶的功夫,人全走了。
他们一走,沈伯谦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办。
自己中秀才这事儿,到底要找谁去给陈家的人捎个信儿呢?李家坪的人虽然是跟他讲和了,但陈家人还不知道啊?
万一到时候送信儿的被打出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找谁呢?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沈伯谦估计又是谁来打听消息,顺便吊孝的,拱着手含着泪就迎了出去。
没想到,门口站了个小孩。
说是小孩,其实也不算,毕竟这个时代,十四五岁就能结婚生孩子了。
这个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的确不算是小孩,不过,那是在这个时代人看来。
在沈伯谦眼里,这也就顶多是小学毕业生的样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这个小孩人那叫一个瘦!
“你是?”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么个人,沈伯谦疑惑的问道。
“秀才老爷,你们家买人吗?我什么活儿都能干,你买了我吧!”
呃......
什么?什么情况儿?
这是要逼良为娼,让我当人贩子吗?丫不知道我最恨人贩子了嘛?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人——贩......子??
额,不对啊,哪有自己卖自己的人贩子?
还没等沈伯谦想明白,小孩儿“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秀才老爷,你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干,种地、砍柴、挑水——”
“等等,你别站在门口,先进来再说。”沈伯谦看了看远处朝的几个人,实在不想站在门口让人看戏。
小孩怯生生的溜着门边走进门,手足无措的看着沈伯谦虚掩上大门,两人大眼看小眼的站在院子里,气氛.....好尴尬。
沈伯谦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上的小孩儿,忍不住看了自己,样子还好吧,也不像是什么恶人,至于这么怕我吗?
“你叫什么?怎么会来我家?”
“秀才老爷,我叫杨风,我家就住在村东头,我听,听人说秀才老爷家里都是要买人的,我想卖了我自己给我爷治病。”
......这是?中秀才的的事儿才让他们知道,这一转眼就怂恿个孩子来整我?
你还别说,沈伯谦虽然平时脑洞大的没边儿,极不靠谱,但这个脑洞还真是有几分准。
李长河跟他一番恳谈,回去越想越高兴,但越高兴就越紧张,因为他怕到了最后又是一场空。
毕竟,沈伯谦现在说的再好,他也是那俩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教出来的,这万一以后又是个白眼狼儿怎么办?
毕竟,这沈伯谦跟村里人打交道不多,对他的为人秉性都不太了解。
不行,我得找人试试他!
李长河说干就干,找来李孝正一阵嘱咐,随后村里瞬间就有了秀才家都要买下人伺候的说法。
很凑巧的,这个传言很快就到了本村另一家外来户,杨家,那个正在外面捡柴火拾粪的小子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