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侧妃和小世子已经出城了,”
卫王府里,紫烟收了一只信鸽,便匆忙往赵怡屋里走。因还在坐月子,赵怡便不能起身,头上用布巾包着,只装点了一条镶嵌着宝石的抹额,抹额上的花纹,还是楚窈知道不能在月子里头陪着赵怡,特意赶出来的。针脚虽比不上府里头的绣娘,却更得赵怡欢心,是赵怡每日都要戴的。
“哦,”赵怡原是闭着眼,靠在引枕上头,听了这话,才睁了眼,“怎么这会儿才出城,”话刚出口就摇摇头,“却是我忘了,咱们卫城明令,宵禁之后,除皇命军报,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的。”
“王妃也不过一时半刻忘了,”紫烟笑笑,又道,“今儿上午府里都传遍了呢,昨晚上侧妃初次侍寝,就惹了王爷不痛快,连夜就被赶到寒山寺去悔过了。”
“怎么传得这样快?”赵怡偏了偏头,看向紫烟。
“还不是易娘和红珠闹得那一通,”紫烟似是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便不由得笑出了声,“昨晚王爷匆匆回了书房,就命人扮了侧妃的样子,连夜送去了寒山寺里,还拦着不许告诉您。只是王爷既然都做出了这样的姿态,哪里还能有瞒得住的。”
“这倒是,”赵怡点点头,“你还是说说易娘红珠的事儿吧。”
“嗯,”紫烟答应一声,便道,“昨晚上是‘花影’值夜,王爷便逐了花影同侧妃一块儿,易娘红珠两个早晨起来知道了,直接跑到书房外头去闹了。”
紫烟想了想,“易娘说是,侧妃一向由她照顾,如今身边没得她,定会不习惯,她不求王爷接了侧妃回来,只求能去寒山寺陪着侧妃,便是一辈子青灯古佛也认了。红珠就在一边儿帮腔,说什么她善做饭食,也能照顾好侧妃,也要跟着去。”
“王爷定然不允,”赵怡笃定道。
“还是王妃懂王爷的心思,”紫烟恭维道,“王爷可不是派了曹信出去呵斥了她们俩一顿吗,只是……”紫烟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神秘的同赵怡道,“王妃且猜猜赵怡她们又说了什么。”
“嗯,”赵怡挑了挑眉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且说说看。”
“易娘说,王爷既然不耐烦见侧妃身边的人,不如放了她与红珠家去,她自去寻了她父亲送她两个上寒山寺去,气得王爷直接叫人赶了她两个回去,”紫烟想着这场景,就乐不可支,“其实曹信私下里悄悄同我说,王爷也乐着呢,还叫他私底下给了易娘红珠几个荷包做赏赐,夸赞她们做得不错。”
“王爷倒是童心未泯,”赵怡摇摇头,说了这么一句,倒叫紫烟看不出喜乐来。
赵怡想了想,又道,“你这会儿便往易娘两个那儿去,光明正大的告诉她们,我已遣了紫烟去照顾侧妃,叫她们安生在府里头等着,过几日便接侧妃回来,略推脱几回,你便应了她们去照顾侧妃的话,并把侧妃的心仪之物操持一番,叫她们带去。”
“是,”紫烟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赵怡不由伸手抚上额前的抹额,神色也柔和下来。
许是被关照过的缘故,次日早晨,楚窈几个头一批就被放出了城,马车里头浅川花影两个收拾好了东西,又见马车已行至少有人烟的去处,便不由得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这一松可不得了,浑身上下,就没得哪一处是舒服的,只觉得腰酸背痛,好在在场的几个女孩子都是能吃苦的,并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出来,便是年纪最小的花影,也不曾说什么类似于何不在王府休息一日,等早上再出府的话来,都是聪明人,一同出门,自然也方便不少,用不着多做解释,也叫楚窈松了一口气。
浅川花影两个都是从小学了些功夫的,且手上功夫尤其不错,便来替楚窈揉了揉脖子、肩腿等处,等楚窈好多了,才是给彼此及刘妈妈活动活动。
这日倒不曾出过什么事故,几人在日落之前就赶到了原先早定好了的歇脚去处,那是一个隐在山野深处的极小的村落,全村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多户人家,且大都是老弱妇人,这村里的男人大都战死在外头了,夫家容不下,娘家也回不去,便只好在这深山里头落脚,偶有一日被赵怡经过时见了,着人照看着,日子才好了起来。
只是村里的女人们大都习惯了村里的气氛,不愿再出去,便有不少结为‘金兰’之契,从此荣辱同体,休戚与共,这村子也就此被称作金兰村。渐渐地,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金兰’在此定居,但金兰村里头没有孩子,不少人也老死了,也有人受不了金兰村的僻静孤寂,另寻了别的去处,所以金兰村也一直不曾兴旺,靠着赵怡不时照顾,也能自给自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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