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儿用过饭之后,又找了吴桂香的茬,吴桂香都笑着应付了过去。等杨花儿转身走了,吴桂香心绪复杂叹了口气,只怕二房是要拿她开刀找了由头大闹。终于到这步了,这段时间真是等得她煎熬。若是杨花儿再不闹,她只怕就要自己闹了。
感叹了一番,吴桂香又去找杨树,看她麻利地切着菜,笑道:“比我都利索了。”
“大……大嫂。”杨树立刻低了头,有些结巴地道。她在陈家做事,却甚少跟别人说话,除了石榴,对了别人她都有些不舒适。
吴桂香看她拘谨,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道:“是这样的,我和桃香两个都到铺子里来做活了,现在铺子不需要这么多人,你做完今日,明日就回去休息着。”其实马上要到中秋了,还有几日好忙,只是那时候别人也要过节,强留着也不厚道。
不要她了?杨树听了眼眶一红,可是她不敢当着吴桂香落泪,只将脑袋埋下,诺诺说了两声“好”。
吴桂香未尝没有看出杨树的难过,只是却当做没看见。一个大姑娘,也不是找不到活做,也不必她同情,勉强留着。
杨树越想越难过,她还没存够给她娘买银簪子的钱就被辞了,现在该怎么办?她知道自己现在该好好做完今天,不叫人看不起,可是她心里头太难过,一点儿不想在陈家呆了。她看了陈大娘过来了,结巴着跟她说道:“我……不舒服,回家去了。”
这还是杨树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陈大娘瞧她眼眶都红了,肯定是难受得厉害,连忙道:“好,好,快回去吧。你这孩子,生病了还做什么事?石榴她们又不是苛刻人。”
听着陈大娘的絮叨,杨树越发伤心,丢下一句“我走了”就哭着跑出了陈家。
她哭着跑回家,可将潘大娘吓得够呛,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哪个欺负你了?别怕啊,爹娘给你做主呢。”大石也在潘家,担忧看了她冲进屋内,想进又怕越矩。
“没人……欺负我。陈家大嫂……不让我干活了。”杨树一边哭着,一边磕磕巴巴道。
潘大娘一听,气得一跺脚,“真个没天理,怎么说不要人就不要人了,你别哭,娘去找她们说理去。”她出了内室,瞧见大石正引颈看着屋内,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那个好大姐,把杨树辞退了,她正伤心呢。”
杨树连忙出来拉出潘大娘,她不要她娘训大石,“娘,不关大石大姐的事,是陈家大嫂说的。”
潘大娘给杨树擦泪,疼惜道:“你个傻丫头,她们两个是一伙儿的,谁说不是一样?你等着,我去找石榴,一定让她给你个交代。”
大石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倒是潘木匠替他说了他想说的:“她们铺子就那么大,两个生孩子的都生完了,肯定得回来做活,现在不要帮工,犯了什么法?你就别去了。我这个月又接了活,也不缺银子,你让杨树在家里歇着便是。”
潘大娘一句“靠你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杨树不做活,我们母女两个喝西北风呢。”立刻让潘木匠歇了声,不敢再劝。潘大娘正要走,杨树却紧紧拉住她,哭道:“娘,别去,丢脸。”
潘大娘对女儿没辙,叹道:“哎,你个冤家,娘这是给你讨理呢。”
潘木匠在一旁嘀咕一句“你有什么理”,却不敢大声说出口。他也是个没理的人,在家里可是矮了好几头。他看看大石,让他说几句。
“大娘,您别气,我待会儿跟我姐说一声,杨树做得好好的,突然就辞了她,可是不妥当,便是不缺人了,要早早打个招呼,让人做足准备,您说是不是?”
潘大娘对大石没好声气,“是什么?杨树做活卖力,怎么就能辞了?你得跟你姐好好说,别辞了杨树,她胆小,上哪儿找活去?”
这话说的蛮横无理,石榴在院子里听得直摇头。她只知道潘大娘能低声下气求人,让人招架不住,哪里知道她当了大石却这样胡搅蛮缠?大石这桩婚事,若是成了,以后跟这样的岳母如何过日子?看屋里闹得不像话,石榴出声道:“大娘有什么话,不妨对了我直说。”
石榴一出声,屋里的人立刻转头看她,大石首先道:“姐,你怎么过来了?还带了莲藕?”
“我做好了下酒菜,过来请潘大叔过去跟爹喝杯小酒。”她好容易才说通她爹,想着给大石添些助力,如今可是后悔了,杨树算不得良配,她以后可不能添油加火了,免得害了大石。
自潘大娘过来了,潘木匠已经被刘老实单方面判了绝交,好友好容易原谅他了,却让他闺女碰到这场面,潘木匠也是尴尬。他叹口气,道:“多谢大侄女了,劳你回去跟你爹说一声,我家里头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石榴很想劝说潘木匠两句,让他过去。她爹在陈家庄没什么好友,一直就跟潘木匠说得来,这几年跟潘木匠没来往,一个人也孤寂。可是,石榴到底忍住了,潘木匠这里,还连着他的儿女,若是婚事不成,现在和好了,以后又要闹翻,还不如就这样吧。
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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