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好朋友好同学是吧?”母亲问。
“我在班里,理论上,就只有他一个朋友了。”
“好朋友,真朋友,不需要多的。一个就够了。”父亲听到我说自己朋友少,就来一句教育一下我。
“他们家不带那个叫什么来着,他父亲叫什么了?”没有记住朱大伟的名字。
“朱大伟。”我补上。
“对,不带朱大伟再去检查清楚,这么年青还有几十年世界,难道就这样躺床上过下半辈子吗?”
“人穷忌医。”我借了朱可那话,改动了一点点。
“怪可怜的。”
“是啊,钱在这时候,对一个家庭非常非常的重要。”我再也忍不住了,“是啊,我父母不就是本地名医吗,这点我都忘记了。”
“乱来,医院有医院的纪律,你能随便去帮人啊?”
“救死扶伤啊,我经常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
母亲可能知道自己说得有点不对,没有想到我会用他们教育我的话来怼她。
“医院有纪律,不是不帮穷人,而是找到适当的时候,再作计划。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我和你爸爸一样的,都是对病痛者怀有一颗同情的、爱护的心。”
“这点,我就遗传到了爸妈的优良基因了。我一看见人家有苦难,就想去帮。”
“可以看得出,我们儿子真的很善良。”
我觉得,我的目的就准备达到了,我就是想让他们对朱可家有所表示,发挥他们的能力帮帮这个贫苦的家。
“苏何,你爸妈都是医生,思考问题都会理性一些,做起事来也十分的小心。如若要帮助一个人,不能豪气的说我能我行,或者自以为是地说我要帮人家解决问题。如果这样说,都是很危险的,至少在自己人格上造成威胁。”
“这么严重啊?”我装着不清楚,其实我的性格与他们有高度的相似性,我想事情,也算得上是比较理性,想事情也比较周全。
“退而言之,如果对象不乐意呢?你的热情不是被别人拿来扫地了?那如果真要帮人家,却不能做得百分百的好,特别是病痛这东西啊,医生不是神仙,也不能确保自己真能做得好,那不是有损自己的人格了?”
“我是觉得他们家真的很可怜。”
“这样吧,你如果真想帮他们,爸妈有一条建议,可以给你。”母亲这个老谋深算的人,“第一点,你切不能以救人者自居,有些人以为自己能帮人,就沾沾自喜,这是一大忌,你得先摆正做人的姿态,有点‘低声下气’地帮人家。”
这点我领教过了。当初对朱可提出的帮助,他就整我一回了。
“好的。这点你儿子学习了。”
“第二点,你需要试探性地试一试人家的想法,多和你的同学沟通,问问他们家集体意图,如果这事得不到家庭的支持,那以后外人怎么负责任?”
这些医生,可能平日里遇到的医患纠纷太多了,都学得很圆滑了。我父母也是在这支队伍中磨练出来的。
“第三点,帮人者一定要做好不要别人回报的打算,如果真能帮上,你和朱可的关系,会出现你强他弱的情况,从意识上可能会存在‘从属’关系,那么处理不好,会成为仇人。儿子啊,人的思想极其的复杂,你得想清楚了。”
所幸,我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帮了人家,就想用这层关系去驾控他人。
人与人之间的复杂问题,社会的关系网,很多就是这种关系了。
“妈妈的教导,真是美妙到极点啊。”我差点就要去抱她了。但我从小都有点感觉,和父母并不是很亲昵的,我不像其他小朋友,喜欢缠父母,搂父母。
“你妈,有医院里,兼职做政治工作者的。”父亲当我的面,再赞美一次母亲。
“有你们做我的父母真好。”
“苏何,这是你的幸福感觉吗?”母亲问我。
“那当然。我喜欢能帮助人的感觉。”
“你同学家问题应当比较多。贫穷会有扶贫人员帮,你就不要去掺和了。你说的那个朱大伟身体问题,可以从长计议,要帮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不能强求,身体是他的,别太热情了。”
“意思是愿意帮了?”
父母相视一下。他们都点头了呢。从这点我可以看出他们对我还是很重视,使用言传身教的方法对我。看来他们就是想我做一个有用的人,一个善良而有责任感的人。
“谢谢爸妈,今晚我又学到处世的精华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