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暖阳驱散晨雾,为翡翠般碧绿的河水又镀了一抹辉煌。远处雪山巍峨,在蔚蓝如洗的天空的映衬下,更显藏芒宏伟。
泛着白浪的河滩上,慢慢走来一人一马。
镜头缓缓拉近,侠客的身影逐渐清晰,墨色衣袂上的金丝绣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衣缘被水花溅湿了一点,留下一片暗色的痕迹。他走得那么慢,又那么轻,在广袤的山水之间,身影显得无比孤独而漂泊。
打破这幅静谧画面的是女子刁蛮尖锐的喊声:“喂,你放开我!你这个淫贼,竟敢对本姑娘如此无礼!”
原来那马上还有一个人,被绑了双手趴伏在马背上。女孩子眉清目秀,眼神伶俐,此时正不停地扭动挣扎着,还不时用牙齿去咬绑着手腕的绳子。
“哼,我还以为你们中原人士都是什么正人君子,还讲究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连我这小姑娘家都听过‘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今天这么对我,坏我名节,将来你要怎么补偿?我告诉你,这事我绝对跟你没完!”
女孩儿试了半天,发现凭牙齿确实无法将麻绳咬断,便又开始前后扭动,想从马背上翻下来。“喂,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放开我,你聋了吗?再不放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侠客一直默默走着,步伐一点未乱,脸上也不带一丝表情,仿佛压根没有听到近在咫尺的咒骂和威胁,甚至并没有意识到女子的存在。直到穿过了河滩,他才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女子。
那眼神凛冽空茫,看得一直喋喋不休的女孩子犹如一口噎住,怔了一会又大喊道:“你看我干嘛!难道是贪图本姑娘长得漂亮,又想要轻薄我?”
侠客微微动了动唇角,好像最冷最轻地笑了一下,眨眼之前却又恢复了一丝不苟的冰块脸。他走近一步与女子直视,轻声说道:“你弄错了两件事,第一,我不是中原人,第二,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自问到目前为止,还没对你做过什么有违男女之别的事,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并不介意现在给你补上。”
女孩子瞬间涨红了脸,“无耻!你这个混蛋!淫贼!流氓!要不是本姑娘一时大意,怎么会失手被你这种人擒住!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堂堂正正比试一番,本姑娘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侠客终于皱了皱眉,流露出些许不耐烦的情绪。
“你真是白沙宫宫主之女?”
女孩儿原本大胆逼视对方,此时眼神却忽然闪烁不定起来,半晌才答道:“正是本姑娘,你要怎样?”
侠客摇摇头,抛下一句“真是聒噪”,转身欲继续往前走。哪知那姑娘家竟忽然飞身一跃,从背后朝他攻了过来。
原来女孩子有意大喊大叫转移对方注意力,暗地里早已解开了绑手的绳子,此时粗糙结实的麻绳就成了武器,女孩借力而起,手中绳子一抖,眼见着就要勒住对方咽喉。
侠客虽有一瞬的意外之色,仍丝毫未显惊惶,身形一闪抽身避过,动作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看招!”偷袭不成,女子又是接连几式招呼过来,步步强攻。那侠客也不拔剑,虽是以守为主,却巧妙地化去女子攻势,逐渐占了上风。
最终侠客抽剑一招劈断了绳索,剑尖直指到距女子脖颈仅余三分之处才生生止住。女子被那剑势震得连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再堂堂正正比试一百次也是这种结果,我不可能放了你,如果你安分一点,自己也可以少吃些苦。”侠客收了剑,冷冷说道。
——“cut!”
李导高声喊道,声音显得极其兴奋而满意。
这个场景镜头语言非常复杂,从远到近一气呵成,既有固定机位,又有斯坦尼康的跟拍,动静相生,快慢结合,从镜头走位到演员的细微表演,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一点错误。
李朝辉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的镜头可以一条过。摄影班底的技术他是放心的,演员他也得意得很,但这么多个环节环环相扣,即便有再高超的水平,出错也只是个概率问题罢了。
结果韩竟和冯茹筱这两位演员,凭借精湛的演技和超强的镜头感,竟然没有一丁点失误,拍摄出来的效果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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