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鹏嘴唇微微发抖,转眼之间脸色已经煞白一片,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用手紧紧按着伤口,可没过两秒鲜血已经从手指缝里面涌出来,一滴一滴落了一地。
周围连工作人员在内都是学生,就参加一个话剧比赛,哪想过会遇上这阵仗,一时间也都傻了眼。还是韩竟最先反应过来,到准备室找了化妆用的棉花按在沈鹏伤口上。但是沈鹏大概是伤了血管,几张化妆棉垫上去,不一会就被鲜红的血液浸了个透。
韩竟见这血根本止不住,额头上汗水也下来了,转头就朝那场务喊道:“剧场里面有医务室吗?!”场务刚也差点摔倒这阵还没缓过神来,又结结实实被这场面吓坏了,就像压根没听见韩竟的话。韩竟狠狠地又问了一次,他才反应过来,支吾道:“没……”
夏炎先冷静下来,也连忙拿了化妆棉过来帮忙处理伤口。韩竟摇头道:“这不行,他这血止不住,必须去包扎。医务室在哪?”
“这里没有,得去校医院。不然我跟他过去?”夏炎也急得一头汗,说着就拉沈鹏往外走。
这时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有个穿着看起来像是负责人模样的人拨开人群走进来,拉住他们,看了看沈鹏的伤势,对夏炎说道:“校医院太远了,现在不应该让他活动,我已经打电话请医生来出诊,10分钟以内就能过来。我们部有医学部的同学,等下先给他紧急处理一下。”
他转头朝周围高声喊道:“都让一让,别围在这里,学生会的回到岗位上管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休息室先腾出来。”说完又回过头来拍了拍沈鹏的肩,“你别紧张,放松心情,伤口我看了,不严重,啥事没有。”
那人挥散了围观的人群,让两个医学部的女生带沈鹏去休息室包扎了,才抹了把汗,转头对着夏炎。
“比赛还得继续,你们怎么办?估计他这包扎至少要半个小时,要是后面还有别人我就让他们先演了,但你们就是最后一个,让观众和评委一直等半小时肯定行不通……”
夏炎刚一心惦记沈鹏的状况,经过这人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还得比赛,一时也为难起来。“……那怎么办?可不可以改到别的时间?”
那人面露难色,“初赛抽签分组三进一,要是你们换到别的场次,整个赛制都得变,而且后面队伍报的剧目时长都很长,想让你们再加进去也不太可能……我也很抱歉,不过你们还有替补的演员吗?没有的话恐怕就只能弃权了。”
夏炎垂下视线,显得有些失落,默默想了半晌,终于向韩竟投来求救一般的视线:“高……”
他只吐出这一个字,便把那名字后三分之二咽了回去,又犹豫了一会,才微微动了动嘴唇。韩竟看得出来,那两片薄唇所拼出的是“韩竟”两个字。
“……你能演吗?我不知道这样问好不好,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顶一下?排了那么多次,我实在舍不得还没演就直接弃权……”夏炎说着微微低下头去,视线也别向一边。
韩竟可以理解夏炎的心情。对导演来说,一部戏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凝聚了无数的心血和期冀。何况这还是夏炎所导的第一部戏,对他而言更是意义重大。要说在最后关头不能公演,就相当于心爱的孩子夭折,那种遗憾和难过是语言难以形容的。
但韩竟其一不是k大学生,其二是专业的演员,其三又是公众人物,亲身参加这种k大的业余话剧比赛,是不是符合赛会规定算不算以大欺小暂且不提,如果被人认出来,很可能会给他带来无端的风波。他跟夏炎的关系,之前无论对公众还是身边的好友都瞒得滴水不漏,可这次以后会怎样,很可能也无法预测了。
韩竟想了一会,又抬头环顾了一遍周围同组的同学,慢慢走到夏炎面前。
“不过我得先洗洗手,能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韩竟瞄了眼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朝夏炎微笑起来。
夏炎难以置信一般地眨了眨眼睛,而后深吸了口气,对那位负责人说话的时候,因为高兴过头,声音听起来有点飘:“那就……先照常开始吧,我带他去洗一下手。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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