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铄将外袍脱下,随手扔到一边,他手里并没有任何武器,看样子想要空手接白刃。只见他使出一身外家横练功夫,下盘扎的极稳,一拳格挡住纪无情踢来的腿,又趁着这个空,左手掐住纪无情握剑的脉门,稍一用力,就将纪无情的腕骨折伤。
还没一盏茶,纪无情的剑就被姜铄夺下扔到一边。传说这个男人有万夫莫当之勇,看来并不是虚说。
“这么多年过去,朕以为你会有些长进。”姜铄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纪无情,不屑地冷笑一声:“没想到,还是废物一个。”
纪无情嘴抿地紧紧地,他眼中仿佛有种不甘心的倔强,只见他双手握成拳,怒喝一声朝姜铄打去。
谁知姜铄并不接招,竟一直往后退,直引纪无情到苏妫跟前,拳脚无缘,纪无情担心伤着苏妫,出手有了顾忌,岂料正中了姜铄下怀。
姜铄出手极为迅猛,先掐住纪无情的脖子,接着又用膝盖将纪无情给顶飞了好远。
“就凭你这没脑子的蠢货,还妄想带她走?”
是啊,过了二十年,你还是看不起我这杂种。纪无情身子有些颤抖,他用袖子将口鼻中流出的血擦去,挣扎着身子站起来。他知道姜铄很强大,就算十个纪无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他就是不服气。
只见纪无情从腰间抽出事先藏好的软剑,足尖一点,飞身缠向姜铄,刺啦一声,软剑竟将姜铄胳膊上的衣裳给刺破,纪无情趁机剑锋一转,直指姜铄的喉咙。
姜铄实在太清楚苏妫屋子的摆设了,他连往后退了十来步,连看都不用看,直接伸手抓起梳妆台朝纪无情砸去:“着!”
姜铄臂力惊人,这一砸下去,竟活生生将纪无情给砸的半晕。可另姜铄没想到的是,已经重伤到如此地步,纪无情仍咬牙摇摇晃晃地往起站。
“别打了。”苏妫连爬带滚地挡在纪无情身前,她知道今天姜铄是动了杀意,她也知道没有谁能改变这个男人的任何决定,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纪无情在自己眼前丧命。
瞧着苏妫紧张的样子,姜铄不禁眉头紧皱,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很烧,一种酸酸的感觉从心底不知不觉升起:“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苏妫仰头看向姜铄,挑衅似的笑道:“可他能为我死。”
“是么。”姜铄俯身捡起纪无情的剑,他用食指轻轻地抚摸寒凉如冰的剑身,忽然指向苏妫,咬牙喝道:“信不信,朕宰了你们两个。”,
生气了?这几日的不开心,仿佛瞬间瓦解,苏妫脸上带着抹红晕,歪头故意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只是妾身怕此事传出去,有损皇上的英明。”
“你什么意思。”
苏妫将青丝慢悠悠地拢到耳后,她轻咳了几声,娇笑道:“妾身本就是伺候王爷的侍妾,身份虽然低微,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不料被好色的皇上抢到宫里来,王爷派人来接妾身回家,谁承想皇上,咳咳咳,竟想杀人灭口。”
这话一出,就连半死不活的纪无情也给吓得够呛,他忙在背后拉苏妫的衣裳,示意女孩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哈哈哈哈哈。”谁知姜铄并不着恼,反而仰天大笑,不错,这才是你李月华真正的面目,也只有你才敢这么顶撞朕了。姜铄眼中的戾气消了几分,他又恢复了往日温文儒雅之相:“七娘,朕知道你是一刻都不想呆在大明宫了,没问题,朕可以现在就放你回王府。”
不可能吧,我没听错吧。苏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她知道姜铄虽然城府深的吓人,可说出的话从来一言九鼎。不对,这人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一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我。
“你绝不会这么轻易放了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姜铄淡淡一笑:“朕想跟你打个赌。”
“赌什么。”
“朕赌你会心甘情愿回到大明宫,当然,朕不会耍手段逼你。如果你输了,你就一辈子呆在朕的身边,乖乖赎罪。你敢不敢?”
苏妫挑眉一笑:“那如果我赢了呢?”
姜铄手背后,一副志在必得之样,男人骄傲道:“朕从未输过。”
“是么。”苏妫吃力地扶起纪无情,在踏出殿门的那刻,女孩停顿了一下,她也不回头,只是冷笑道:“那咱们走着瞧。”
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默从头到尾看了这场戏,他眸子里精光一闪而过,姐姐,默儿倒是觉得你们都会输,最终赢的人,只能是我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