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夜永远把人冻得发抖,苏妫已经在甬道口足足等了两个辰时了。也不知道宫里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老天爷,我求求你,不要再让婵姐出事,她这生已经够苦了。
苏妫心烦,在原地来回地走,她想起白天的事,为了求郭正义进宫给无辜的婵姐说几句话,无奈之下才将韩度的下落告诉了那老人。谁知郭正义沉吟了片刻,皱着眉头再三嘱咐苏妫,不许她将韩度的事说出去,要烂到肚子里。
苏妫明白郭正义的心思,长安如今暗潮汹涌,太子与姜之齐斗的如火如荼,韩度虽然不参与此事,但这时候回来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阵寒风吹来,苏妫没忍住,猛咳嗽了几声。嗓子连咽口唾沫都疼,头上身上虽烧的厉害,可就是感觉冷,背上的肉也像被人撕裂了般。
“你先回去躺会儿吧,我替你等着王妃,好不好。”纪无情一直跟在苏妫身边,他不想让她的病再重了,男人上前按住女孩的瘦削的肩头,柔声哄她:“你姐姐回来要是看你这幅样子,又要心疼的哭了。”
纪无情一碰苏妫,女孩的身子立马僵住。被铁链子锁住的那天,好可怕,没有人听到她的哀求,也没有珍惜她的眼泪,只有这个杀手,狞笑着撕开她的衣服,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可杀手却感觉经过那天的事,他和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接受这个现实也接受他,所以杀手很自然地从后面环住女孩,给她取暖:“我叫六幺熬好了药,咱们回去趁热喝了好不好。”
苏妫感觉背上好像生出了冷汗,一串串地往下流。以往,纪无情要是让她去喝药,她肯定会反唇相讥:你有没有下毒。可是现在,一切好像变了,变成了赤.裸的暧昧,很恶心。
不想说话,苏妫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今日走了雪路,棉鞋都被浸湿,脚心脚背都被冻麻木了。
身后的纪无情看到了苏妫的这动作,他蹲下去用手包住女孩的鞋子,那样子就像握着心爱的宝贝,男人柔声笑道:“几时湿了的,冻坏了吧,你怎么不给我说说呢。”
一股暖意透过掌心传到女孩的脚面,苏妫连忙往后退,直到退到墙根,退无可退。她不想纪无情碰她,就连隔着衣服也不想。
纪无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妫,风将檐下的灯笼吹的左右摇摆,光斑照在男人的脸上,有点红,不过很好看。
“七娘。”纪无情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向那个几乎要缩进墙里的女孩,逼问她:“你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儿,王爷他没有心,不可能会爱你,他只会无止尽地折磨你羞辱你利用你。而你对皇上来说,仅仅是一个漂亮的玩物,是,他现在的确很疼你爱你,可是他是个男人,有一天会遇到比你更美的女人,到时候他就会扔掉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自甘下,”
那个贱字,纪无情再也无法说出口,他手覆上苏妫发烫的左脸,大拇指轻轻地刮着女孩的眉毛,柔声道:“跟我回西域,今生再不踏足中原半步,我们一起忘了这里的人和事,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说我贱了。”苏妫低着头,她没有推开杀手,只是淡淡说道:“我是很厌恶长安的人和事,可如果我要走,绝不会和你。”
“是耳环的主人?”纪无情从怀里掏出一对耳环,男人眼里尽是妒火:“他是不是郭正义的外甥,韩度。”
韩度,我的韩度,你怎么配提他的名字。
见苏妫不说话,纪无情心里的火气更重了:“果然没错,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仅迷惑了王妃,还迷惑了你,他真是罪该万死。”
苏妫一把推开纪无情,她本不愿意触碰他,可是一听到这人辱骂她的韩度,女孩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住嘴,我不许你侮辱他。”
纪无情冷笑数声,他斜眼觑着弱不禁风的苏妫,狠狠道:“你这算承认了是吧。”
苏妫白了纪无情一眼,她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缠下去,准备换个地方等婵姐,谁知刚走了一步,就被男人压在墙上,男人带着危险的气息一点点向女孩凑近,逼问她:“是不是他,快说。”
纪无情的鼻尖几乎能凑到苏妫的鼻尖上,他嘴里喷发出来的浓郁酒气让苏妫感到很难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好像管的太宽了吧。”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发生过关系。”
听了这话,苏妫不禁笑了好几声,在笑谁?纪无情,更多的是不堪的自己吧。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和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好像不止一个呢。”说完这话,苏妫故意掰着指头数:“一个,两个,三个,啊。”
头皮忽然一痛,原来发髻被人家狠狠地揪住了啊。
墙很硬也很冷,苏妫感觉头发快要被杀手给连根拔起了,她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发蓝又深邃的漂亮眼睛,淡淡笑道:“我其实一点也不介意的,就当被白玩了一回,穿上裤子我们还是谁也不认识谁,对吧,唔,”
唇忽然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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