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
高岚一大早就拽着我和安安去参观和礼佛, 然而, 一个给面子的都没有。
安安明确表示:打她出生起,只有神佛跪她,没有她跪神佛。
很好很强大很无懈可击的理由,反正高岚是没法反驳了。
这家伙现如今再虎落平阳它仍是三大神族之一的王。
搞不定安安, 高岚又来拉我,我道:“大姐, 我对藏传佛教没好感的。”
高岚不解:“藏传佛教哪惹你了?”
“它没惹我。”是我不待见。
本来我对藏传佛教也不了解,只单纯的以为这是佛教的一个分支,然后就没了。但这几个月被安安拉着看了太多了的史料, 其中就有关于藏传佛教的, 本来因为佛教慈悲为怀的宗旨我算是一个路人粉,但看了那些史料, 分分钟路转黑。
靠之,拿人皮制鼓, 人骨制法器,你用着也不觉得慎得慌?
尤其是那些史料中还有一张照片的复印件, 也不知是解放的那个藏地老爷写的, 大意为要办一场法事急需人皮两张, 让某某速找两个人剥皮, 记得皮要剥得完整, 不能有瑕疵。
看得我差点吐出来。
你说你剥寻常动物甚至妖怪的皮我还能理解,因为不是同类,心理上多少有所区分, 就好比安安,它会顶着人皮吃人,但不管顶着什么皮它都不会吃凤凰。这也算是智慧物种的通病了,就算是智慧物种,也不是每个智慧物种都能做到将不同物种的智慧物种视为与自己的平等甚至同类的存在。
可剥人皮,我也不是没看过熊猫活剥人皮,我还看过她活活将一个大活人拿手术刀给零敲碎剐了然后复活然后再零敲碎剐再复活只为了更细致的观察药效,但看的时候最多觉得不忍与无奈,却没觉得恶心。只是,若是将熊猫换成人族,不用分分钟,秒秒钟我就能恶心的吐出来。
中原佛教虽然也有问题,但那都是佛家弟子品性的问题,本身的宗旨却是没毛病的。
若是将中原佛教与藏传佛教给我的感觉比作房子的话,那么中原佛教历史上那些问题属于房子年代太老,用的木料都朽坏了的情况,将坏的木料拆了换上新的就ok了,历史上中原佛教也一直如此,每次灭佛也往往是一次涅槃重生。但藏传佛教,它不止木料朽坏,它是根基本身就是歪的,若非如此怎么能理所当然的剥人皮做鼓?而人皮鼓还是诸多问题里较为温和的,比这更恶心的还有很多。
“可现代不搞这个了。”高岚道。
我说:“问题是我已经翻过了那些史料,在脑子里记着呢,回头参观的时候跳出来,那绝对影响参观景观的心情。”
高岚最终只能自己一个去参观寺庙了。
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安安还在那里给鸡蛋,啊不,不是鸡蛋,鸡蛋比拳头还小,这些蛋可是比鹅蛋还大一号。不管是什么蛋,她如今都很有兴致的在做蛋教。
蛋教怎么做的?
很简单的,拿着一部世界战争史念着分析着就行了,这些蛋虽然还没孵化,但古神族的幼崽还在腹中时就已经有了模糊的意识,到蛋里的时候父母若是静心感觉,是可以与蛋里的幼崽进行一些非常简单的交流的,比如让蛋记住自己的气息,知道有自己的存在。这也是古神族的幼崽不会认错父母的原因,蛋里的时候虽然没见过父母,但父母是什么气息都还是知道的。
安安现如今的情况,细致的交流是肯定没法做的,但讲故事蛋教还是可以的。
只是,蛋教讲世界战争史,你丫这蛋教真是别出心裁。
我说:“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什么的才是童话故事啊。”你丫手里那就是成年人都不一定听得进去。
安安嗤道:“智障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听了带坏孩子怎么办?”
童话故事带坏孩子?
我着实好奇这家伙的脑回路。
犹豫了下,我问:“你童年时孟凰给你讲过床头故事吗?”
“讲过啊。”
“讲的都是什么故事?”我很是好奇,安安这样的脑回路绝逼不是一时半会能养起来的,孟凰只怕功不可没。
“哦,历史故事,给我分析历史上死掉的神为什么会死,成功的神又为什么能成功。”
我:“.....”这跟蛋教讲世界战争史有区别吗?你姐妹俩都是神才。
“我出去找吃的,你去吗?”我换上出门的衣服问。
“给我带一份。”
“那你想吃什么?”
“竹米。”
“那是不是还想要澧泉水?”我问。
“有的话也带一份。”
你还真敢说啊。“拜托,这里是拉萨,是雪域,不是中原。而且竹实也就罢了,但澧泉水,你觉得地球现在这环境还能有这玩意?”
野外没有净化过滤过的水喝了就算不送医急救,多半也会闹肚子。
小家伙无奈道:“随便你带什么。”
突然有点同情这家伙了怎么办?想吃顿好的都难,有钱都做不到的那种难。
所以说,挑食不可取,虽然这家伙实际上也算不得挑食,她喜食竹实喜醴泉水,但别的也吃,什么都吃。
我拿着钱包也没专门打听哪里有吃饭的地方,我又不懂藏语,翻译虽然请了一个,但已经带着高岚去参观了,这会估计不知道在哪座寺庙里拜佛呢,我也叫不回来,干脆随便走走,看到哪就是哪。
***
这是一家挺干净的酒馆,不过让我驻留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我闻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酒味,不是这么巧吧,心里想曹操,曹操就出现了。
于是我走了进去。
酒馆不大,客人也不多,明明开在闹市,这间酒馆却有种诡异的遗世独立之感,仅从外面看就已经很有格调了,进了门,更有格调了。
酒馆里古色古香的,乍一看还以为时光倒转回到了千百年前,不是那座故意做出来的一看就很假的古色,而是一种真真正正被时光沉淀下来的古韵,无需刻意去说,只看只感受便能感受到。
不管是多么浮躁的心灵,只要踏入了这家酒馆想来都会沉静下来。
氛围不错啊,应该是家老字号。
我在吧台前坐了下来,瞅了瞅吧台,别人的吧台是金属是剥离,这地方用的却是千年的紫檀。紫檀木料结实,不止吧台如此,旁的桌椅也是相当结实的名贵木料,这是多怕有人打起来打坏桌椅?都是结实木料,估计真打起来也是客人倒霉。
我看了看趴吧台上睡觉的老板娘,敲了敲吧台。“嗨,醒醒。”
老板娘哦了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大抵是看清了我的模样,觉得我不太可能是本地人,因此用汉语问:“客人要什么?”
我怔愣的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挑了挑眉。“客人要什么?”
听出老板娘话语里隐含的不耐,我回过神来。“有吃的吗?”
老板娘:“....这里是酒馆。”
我点头。“我知,我也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了,说明咱们挺有缘的。”
“所以?”
“有吃的没?”我问。
老板娘沉默须臾。“稍等。”
一分钟后我看到了一盆酒,真的是盆,非常精致的陶盆,放在古代,这样的陶盆都是用来盛汤的,用来盛酒也无妨,关键是,这酒也挺有特色的。
陶盆里的是米酒。
现代人喝米酒都是清澈透明没有任何杂质的高度酒,但事实上古代的时候喝的酒都是浊酒,酒液里都是有东西的,比如米酒,很长时间里米酒里都是有发酵过的米酒糟的,也因此没过滤的米酒既可以当酒喝,也可以当充饥的东西,我以前在雷泽的时候也吃过这种米酒。
“谢谢啊。”我说。
老板娘道:“不客气。”
我听了就真不客气了,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一觉睡到现在是真饿,而且,这段时间一直东奔西跑吃的都是干粮,这米酒虽然也不是惹的,但也比我之前啃的干粮好。
“老板娘在这开酒馆很久了吧?”我说。“这酒馆真有古韵。”
老板娘想了想,有些回忆的说:“挺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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