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瞧着王颜这副模样倒是发了好大的火,不由得轻笑一声,端了一碟子糕点过去,哄着王炎吃了一口,道:“老爷何故这样恼火,不论如何,老爷心里清楚您这金子是真是假不就好了么,咱们也不指着那单子过活不是?”
林小小这么一说,王炎心里的气才算是消了,瞧着林小小一副柔媚模样,王炎自然是欢喜得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道:“不论如何,只要瞧着你这张面孔,我总是开心的,罢了罢了,明儿我再去跑一趟,将这事跟他们说明了就是了。”
这般说着,王炎便要拉着林小小行周公之礼,却还是被林小小推开了,她撅着小嘴儿撒娇道:“老爷好坏,小小今儿个来了癸水,不能做这些事情的,否则,这身子会越来越差,老爷……是心疼小小的,对吧?”
林小小都这么说了,王炎还能说什么么?自然是只能依了他的意思,转身离开去找春喜去了。
要说林小小听王炎提起金子的事儿,不由得思忖了片刻,从古至今,金子都是唯一保值的东西,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有些地方便是专门产金矿的,王炎家里又是做这些生意的,想必这村子上,定有什么金矿,若是她能挖出金矿来,只怕便可以迅速在经济上超过了王炎,有了金钱,有了身份地位,也有了和王炎谈和离的底气。
正这么想着,忽的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进了屋内,林小小瞬间警惕起来,可那人忙摘下面罩,与林小小道:“是我,别怕,你这屋子旁人也进不来。”
林小小瞧着那人是高质,这才松了口气,不是她矫情,只是这些日子在王府,她也算是看尽了人性的恶毒了,光邓欣一人,就叫她吃了不少苦头,她忙将高质拉着在一边坐下,自个儿将门窗都关上了,又去给高质倒了一杯查来,撅着小嘴儿与他道:“你也真是,为何每次都是大晚上的来,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叫喊了。”
“这不是白天那王炎不让我进来么,对了小小,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那邓欣可曾再闹幺蛾子了?”
高质抿了一口杯中茶水,问道。
林小小闻言,只是摇摇头,不知怎的,邓欣这些日子竟然消停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王炎撤走了她身边所有侍女的原因,她过得十分凄惨,比最下等的侍妾还不如些,上一回她路过邓欣那屋子,却见一个丫头正在外头打着瞌睡,邓欣在里边喊了好几声要喝水的,那丫头也没醒来,当真是可怜。
“她这些日子哪里还有力气来跟我折腾?她应该忙着将自己从那小破屋子里弄出来,这才能有时间跟我来闹腾不是?”
林小小这么说着,语气里破带了几分得意,若非是上一回她的计策,只怕这邓欣如今气焰更加嚣张,看着黄氏的儿子一日日的长大,一日日的变得可爱,她更是觉得喜欢的紧,这一天天的把他带在身边,倒像是亲生儿子一样的呢。
“对了,黄氏的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若是你要和王炎和离,这孩子到底还是要留在王家的,你总不能将他一块儿带出去不是?”
高质这个问题却是问到点子上了,林小小这两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她瞧着那个小子,一日日的变得这样的可爱活泼,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对他无法割舍了,可若是她为了这个孩子就留下,也当真是有些不值了,她留在这里能得到什么?她只能得到无休无止的争斗。
“高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必须舍弃这个孩子,或者说找一个合适的人,把孩子交给他,但是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希望,他可以天天在我眼前,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林小小这么一说,高质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见他应下了此事,林小小才算是放心,将今日王炎恼火的事儿跟高质说明了,高质闻言,却只是冷笑,道:“金矿?这小山上哪来的金矿,王炎做的,本就是坑蒙拐骗的生意,只是骗一骗镇子上这些无知百姓罢了,这座村子上,连个铁矿都没有,哪里还有金矿。”
听着高质这话,林小小当场蒙了,她原先只以为这王炎花心,没想到他还是个做黑心生意的,可她先前也分明瞧见了王炎家里卖出的那些金器,一个两个做的也都跟真的似的,他总不可能自个儿去买真的金子回来,高价卖给村子里的人吧?
“隔壁村子有一座铁矿,王炎将它买下了,又屯了不少金箔,等到要卖的时候,便将金箔贴在铁上,便称作是金器了。”
高质晓得林小小心里想些什么,便这般为她解释道,林小小听了,不由得大惊,这不是现代人说的镀金么,原来这一套坑蒙拐骗的法子,从古时候就有了?
“也,也就是说,王炎这一回是碰上行家了?”
林小小这么一问,不由得眉头微皱,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她记得,她曾经听过这座村子的名字,不过是在一本十分古老的书籍上边,上边写着,小王村,产金矿,明清两代发迹,看样子,这小王村按理说应该是十分富庶的,怎么可能悲催到王炎要靠卖假货来赚钱?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当天夜里高质离开之后,林小小悄悄地叫春喜去摸了一块金子回来,又将那块金子跟王嬷嬷给的金子比对了一番,果真,王嬷嬷给的金子十分沉重,放在手里的质感比王炎的那一块好多了,她不由得眉头微蹙,道:“既然这样,那为何只有王嬷嬷的金子是真的,王炎的金子却是假的呢?王嬷嬷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会有这样的好东西呢……”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恰好这时候天也快亮了,便索性将这两块金子暂且放好,起床洗漱打扮,带着春雪匆匆忙忙的朝着王嬷嬷的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