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一具身体重重砸在了地上,剧烈的晕眩袭来,伴着浑身的疼痛感,玄仪死死闭着眼睛等待着不适过去,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了一句:“流火你个杀千刀的。”狗屁的心甘情愿。
不是她不想大声叫骂,实在是她目前这个身体过于虚弱,脑子发昏浑身还有些发热,似乎由于受伤身体已经开始发烧了。
不待玄仪仔细感受一下身体的具体状况,便听到身前一声叫骂传入耳中。
“你小子别在这里给小爷我装死!不过是推了你几把,就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今天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没准备好的话,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身前人骂骂咧咧说了好多话,玄仪都没有注意,只关注到了一个词——小子。
嗯?
小子?
是谁?
说她吗?
她现在是个“男人”??
流火你大爷的!
晕眩感还没完全过去,玄仪躺在地上心里吐槽着害她如此的流火,并没有对身前人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这个举动似乎惹恼了身前的人,那人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玄仪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被人这么忽然拎起来,玄仪紧闭的双眼兀的睁开盯向身前的人,那人突然间被玄仪锐利的目光这么一盯,本来抬起来欲扇玄仪巴掌的手,一时间吓得定在空中未敢落下。
“放手。”
玄仪语气平淡,却让人感觉寒气入体,似乎被一把利刃捅在腰腹间,让人不得不从。
身前人不自觉松开了玄仪的衣领,后退了一步,这一退让他顿觉面上无光,却又一时间不敢再动手,只得顺脚踹向了一旁的木凳,本就已经破损严重的木凳被这一脚下去,瞬间四分五裂。
来人退开之后,晕眩感终于褪去的玄仪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
四面漏风的破旧木屋,却被乱七八糟为了避风挡的昏暗压抑,阳光基本透不进来,让她不知此时天色几何。
屋内除了一张木板搭在几块石头上的“桌子”外,便是同样如此搭建起来的木板床,之前屋内唯一的一张还算看的过去的木凳,此刻也已经被“分尸”了。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凳子残渣,玄仪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前的人。
面前的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多说不过十六七岁,明明还是个少年却一脸刻薄,态度也极为跋扈,此刻正一脸不忿的瞪着玄仪。
本就不大的房子里,除了那个叫骂的男子外,还有两人,只不过这两人虽然年纪上看起来比这刻薄少年大上不少,却畏首畏尾,一切以刻薄少年为首的样子,故而之前也一直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那人欺负辱骂玄仪。
看他们的衣着,粗布短襟的夏装,质地粗劣,露在外的手脚粗糙,指甲中还留存着些许泥土,想来不是农户便是猎户,只有面前的人身上的布料还算稍好一些,看来这人在这里的地位也算不错。
“柱子我告诉你,别在这里给我装,若不是我们枫梓村当初收留了你,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为了报答我们村这么多年照顾你的恩情,向你要些草药猎物总是应该的吧?这个月的东西你还没交出来,这次小爷我心善,再多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若是还没有准备好,可别怪小爷我拳脚伺候了!到时候把你赶出村去,看谁还能收留你,走!”
说完,刻薄少年带着两人骂骂咧咧的出了门,由于心情气愤,刻薄少年用力过猛,本就不堪重负的木门,被他这么大力拉扯之下,咔嚓一声向着他砸了过去,吓得刻薄少年“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忙伸手护住脑袋以防被木门砸伤。
结果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木门,却最终距离他的脑门还有一拳远距离的时候,被一根麻绳狠狠扯住,止住了下落的势头,并在他眼前摇摇晃晃的逛荡了几下,带着无尽的嘲讽样子。
呵的一声,屋内的玄仪被眼前一幕逗的笑出了声,刻薄少年带着一脑门子的冷汗,狠狠瞪了一眼玄仪,转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走了,明明气势汹汹却透着些许狼狈。
待人都走远了,玄仪才走到木门旁,将门复位关好。
看这麻绳如此“熟练”地拉住了木门,便可知这种情况,已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同时也再一次提醒着玄仪,这个家,到底是多么的穷。
环顾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补丁短襟粗布的男子衣衫,胸前“一马平川”,玄仪再一次磨着牙咒骂着。“流火啊流火,你如此坑我,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狐狸皮!”
话音刚落,脑中再次传来一阵晕眩感,只不过这一次一段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翻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