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归鍗剑的剑气已经闪电耀眼地划过,暴风雨般的剑意正一步步逼近他。
“没错,我可能无法用原来的方法击败你。不过,如果我也不能失败。因为我可能是这世间唯一了解真相的人族修士,所以我尝试一下,做到除了我才能做到的事。我必须赢,而且必须现在就开始,就在这里。”涂飞远缓缓地道,
“你?能够赢我?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家伙又怎么能做到呢?靠你手中这把破烂么?小子,有时候放弃才是你应该培养的最大美德。”成锷冷冷地看着他。
涂飞远抬起头,把古剑横在身前上。成锷从空中飞下来,落在归鍗剑旁,涂飞远也凝视着他。
“你不打算相信我说的任何事,是不是?”涂飞远对他说,“不过没关系。我们之间的观念冲突是无法解决的。我认为仙盟和十方界的存在才是修士的悲剧。
**遮掩了所有人真实的自我,而为宗门强盛而奋斗,只不过是一句虚伪的借口。所有的修士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昆仑遗脉是这样,非遗脉也是这样。姑射仙盟的仙主是如此,十方界的魔君也是如此。
当你们之看到眼前的时候,会忘了外面的整个世界。我的存在就是要改变这一切,而且我必定能够改变。”
涂飞远的手向前移动,抬在空中结成剑诀,“对你来说,世上最完美的事就是消灭十方界的魔修。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是魔,什么是仙?如果仙魔都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而没有实际意义呢?如果这世界没有你可以绝对信任的东西了呢?
但对我来说,只要还有最后一口气在,我就必须努力奋斗下去,去对抗所有压力。无论这压力来自仙盟,还是十方界,甚至来自古老的异族。我做这些事情,因为我就是我,我就是要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狂妄。”成锷暴喝一声,“死到临头,还在妖言惑众。”归鍗剑腾空而起,气象万千,如同山崩海啸。
涂飞远的左脚向前稳稳地踏出一步,接着右脚也跟着向前一步。他的左手抓住悬挂在腰间的葫芦,把它高高举起。而右手的剑诀却引动古剑,他在以神念进入古剑的内部,看到并感觉到,他每踏出一步所感知的剑意,向前迈出左脚……
灵力的狂风在他身边呼啸,剑意引动的雷鸣电闪近在眼前。涂飞远并没有遇到和之前一样的来自身体上的阻力。没有任何阻力。相反——从很多方面来讲,也许这样更可怕。纯粹浸入古剑的感觉,带着点古怪,伴随着他的全部动作,古剑似乎在减慢涂飞远的度,让整个行进仿佛一场仪式。
涂飞远似乎要花费更多的力量来准备每一步行动。感觉到它,意识到它,然后命令自己的思想做好执行它的准备。这情况比他遇到归鍗剑带来的身体阻力时更吃力。
不过,缓慢似乎是必需的,是由某种不可知的力量通过他的神念和意识所下达的指令,它要求动作精确、节奏缓慢。远古的剑意在涂飞远的心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