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摆着一些或倾或倒的酒坛,一身华服的田介仰靠在山风凛冽的柱子上,在他身前,一张冰雕的矮木桌上放着一坛冒着热气的酒。
“小胖,……”田介开刚开口,便被涂飞远扬了扬手,打断了。
“现在什么也别说,先陪我喝了这杯酒!”涂飞远低声道。
田介便不再开口,慢慢的走过去,靠着那张矮桌,盘膝坐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禁叹然:“很久没有喝过这种佳酿了,不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酒的。”
“前些天一些宗门当贺礼送给我的……”涂飞远淡然道,他抓起酒坛,仰头便喝,良久,放下酒坛,擦干净嘴边的酒渍。“你知道为什么,我重新建立了宗门却并不快乐。”
“为什么?”田介皱眉道。
涂飞远叹息一声,抓起酒坛,将酒坛中的酒液一口气喝光,良久,才吐出一口声,喃喃道:“我的师傅,还有小黑师兄。他们没能过来。因为他们一旦过来就会被人现仙盟修士的身份。但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我要这天墉城又有什么用?”
说罢,他长身而起,走到长亭外,“我原本想得很简单,重振天墉城,让我师傅和师兄都过得好好的。也许我还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梦想昆仑遗脉再次聚合在一起,没有了仙魔之争。有的只是人,一群企图不断自我突破极限,完成对自己生命越的人。”
田介低声道:“你即然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也告诉你这是每一个昆仑遗脉修士心中的梦想。修道成仙也是昆仑初创的宗旨,我想也就不用再多说了。这也的想法,谁都有过。你有,我有,我老爹有,甚至极乐魔君和云狮子都一定也有过。但美好的愿望,总是抵不过无情的现实。”
“古昆仑修士认为,修行者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所以必须磨砺自己艰难修行。而到了我们这代人,似乎除了自己到处都是敌人。仙盟和十方界之间不用说了,十方界内部和仙盟内部也都是矛盾重重,举步维艰。就这样,两边还是叫嚣着势不两立。”涂飞远叹了一口气道。
“怎么了?”田介皱眉道。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涂飞远摇头道。“也许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最近在研习那些天墉城的传承,我觉得有很多地方都根本讲不通。历代的传承之中充满了各种矛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想也许这就是古昆仑两派纷争的原因。”
“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想也就算了,不值得深究。”田介摇头道。
“不,田介,你不明白。我有太多的疑惑,我接触过仙盟正道的修行方式,也接触过魔道的方式。但是当回看我们从天墉城得到的传承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涂飞远低声道。“我现这一切竟然古昆仑修士都曾经经历过。至少他们传承下来的记忆,就是如此。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太多颠覆常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