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一脸凝重,直接双手握住那柄寒光湛湛的傲骨长刀,轻轻的,缓缓的一刀从斜上方劈下,这一剑劈出的度极慢,刀气也只有三寸宽的一道白炽气刃。
这一刀,完全不似众人所料,没有一丝烟火气,却也没有任何磅大的气势,风不起,云不惊,就如同一个初学刀道的刀手,练习出刀一样。
但田介劈出这一刀,即便凌冲之也是大吃一惊。这是一种极度的落差,在诸人印象中,元婴实力的魔修一出手,必是气势磅礴,惊天动地,但田介这一击,平淡无奇,实在看不出有何历害之处。
诸人看不出,却不代表凌冲之看不出,田介这一刀实已达刀道的巅峰,这一刀击出,没有任何的能量泄,所有劲道全部蕴含在刀气之中,更为历害的是,这劈出的刀气凝而不散,无一丝一毫散,可谓极度凝聚。
凌冲之面色疑重,这并非他第一次与田介交手。之前和田介的一阵斗法,两人都可说对彼有深刻了解。他也深知田介身负一式堪称魔道第一刀的忘情斩诀,面对这种惊世之斩,任何招式都已失去了意义,唯有以力破巧,凭借功力上的差距才能有所斩获。
实际上凌冲之在之前也是这么做的,但现在他突然感到有了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这个年轻人难道在经历了刚才的一战之后,对忘情斩诀又有新的感悟了?
田介赤着上身,长舞动,踏步虚空,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便忽见一道惊虹破空而出,乍现即逝,众人几疑幻觉。
刀如影动,一道闪电从天空掠过,在密布的乌云中挤出一条通红的缝隙来,天地乍然一亮,随后便又归于寂灭,在电光响起的刹那,磅礴的大雨中,苍莽的大地上,这名赤膊的长男子执刀而立。
一种强烈危险的感觉侵蚀着田介的内心,那是一种急欲出手的冲动。他已然有感觉了,这个年轻的魔修有一种快要摸到忘情斩诀门槛的感觉。他的刀术经过刚才的一轮搏杀似乎隐隐开始迈向更高的高度了。
但他依然极力的抑制着出手的冲动,胸中那奇怪的感觉越膨胀,似乎要炸裂开来。
嗤!时间放慢数万倍,一道细微的刀光从田介的掌中迸出,那道细微的刀光不断扩散,强大,刀尖一点点的突破空间前进,每前进一分,那周身产生的炽烈光华便强上一分,长剑所过之年,空间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当长刀前进一尺之距后,刀身上暴出的光芒已经整个将刀身掩盖,炽目的光芒在黑夜之中,便如同一个爆炸的太阳般爆出无穷无尽的剌目光芒,方圆百里之内,一片通透,炽亮。
随着刀剑一分分的递进,刀尖却渐渐的消失了,仿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刀尖般消失一分,那波动的空间范围便越大上一分,而长刀上的光华更是暴涨不止,终于在他身前,一点旋涡状的黑色扩展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狂暴的罡风从洞内吹出。
忘情斩诀,最强魔刀,有破碎虚空斩断空间之力。田介已经无限接近了这一刀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