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红英听了这话,又是一怔,半天方才想起另一个问题,道:“那个、夫、叶娘子,你已被我家爷休了,你总不能继续赖在我们靖国侯府吧?你又不愿回周府,那、那你里要到何处落脚?”
钱红英这话一落,看到叶君宜带了几分笑的脸,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这夫人被休了,拿了休书,通知娘家来接就是了,这夫人是自周府接来的,自是到周府派人去通知周府就是,其余的事管这么干什么?
叶君宜的那不可见的一丝笑不过是瞬间,转眼便又见她大大的眼里含了泪花儿转着,身子探出小车,拉着钱红英的手道:“唉,红英姐姐,我年纪太小了,以前在这府里对你是多有得罪,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去。现在,”她假装试了一下眼角,“现在我就走了,周家也不定不会容我这样一个被休的外侄女的,也罢,今天我就带着秋菊、花姑和刘嬷嬷先到街上去转转,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钱红英是个典型的嘴硬心软的人——不管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来跟她硬的,她就是死也要来硬碰硬,可是此时见了叶君宜这模样,心里倒是生出一一丝不忍来,一下把爷刚才的吩咐忘记了一大半,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她们几个都要死不活的躺着,又是一群女人家,如此走到大街上,让那些流氓痞子见了,还不来招惹?”
这话一口出,她突然想起了爷的吩咐,心中那个后悔自也不用说了。只听到叶君宜又幽幽的道:“原来红英竟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以前对你居然是诸多的冒犯。哎,这样吧,等过几日秋菊和花姑好一些,我就吩咐她们出去找个住处。”
“娘子,这是不能的,休书已经给你了,你必须..........”
钱红英最后一句:马上滚出府去!还未出口,竟是见叶君宜的身子一下子轰然倒下!
等到叶君宜悠悠的醒来时,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熟悉的的气味。真的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狠心,连她昏倒了也没来看一眼么。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她现在就躺在小车上,娟秀似乎是永远也哭不累,永远都在抽抽嗒嗒的泣着,坐在她身边,只是无助的望着她。叶君宜突然想起好收拾尹氏和曾氏时,玉琪儿曾说过:今日的我等,便是夫人的明日;终有一日,夫人会后悔今日的种种。
此时,正是应验了玉琪儿的这句话,甚至连是当日的她们犹是不如,徐子谦不再迷恋她们,却仍是会养着她们,时不时会召了她们侍寝。而她呢?竟是一张休书,赶出徐府,连是面也不让见。
正想着心头发酸,小车已停下来,车夫撩开帘子,有些粗鲁道:“醒了吧?我劝你来是别装了,快下车,我还有很多事呢。”
娟秀试了一下眼泪,将叶君宜搀扶了下来,一出小车,主仆二人居是一愣,原来这里竟就是叶君宜才进徐府时住的地方,钱经英叫它什么回心苑的地方。娟秀正想开口说什么,叶君宜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自行跳下了车。
车夫见主仆二人下了车,扬鞭打在骡子屁股上就走,留下主仆二人站在回心苑的大门前冷清清的站着,那午时的阳光白花花的照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叶君宜面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心里默默的说着:好啊,钱红英,或者这也跟本就是徐子谦的命令,你狠呀,你们狠啊,这离婚很平常,她只是想当面问问徐子谦一些话,所以刚在钱红英面前装出那个模样,想赖在徐府几天,等徐子谦露面,结果,他或是她竟是把她弄到这里来,这里是徐府很偏的地方,显然若不是徐子谦来,她跟本就和住在府外好不了多少,见徐子谦的面是可以用难于上青天这个词来形容的。
“娘子,这儿太热了,我们进屋去吧。”娟秀用袖子遮住光,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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