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玉的这番话说完,地道中沉浸在了一片沉默中,寂静中只听到一个手指敲打木桌的声音,管正似是在考虑中。
那探入花姑肩头的花虅已被谁掐断了,那断了尖的蔓虅如同一条遇着危险的蛇,高高的支在金如玉与花姑身边,似是极度愤怒,又很忌讳眼前的人,地道中其他地方的曼陀罗花已很稀少,而叶君宜他们站的周围却越来越密集,花叠着花,一层又一层,似是广场上等待看处决犯人的人群,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在不断的拥挤着,很多人都被踩踏在了地上。
叶君宜不断的在把贴上了身的曼陀罗花和藤弄下去,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全身搔痒得无比难受,却不敢伸手去挠,轻声的提醒周围的护卫,不可用手去挠痒,特别是不可把皮肤抓伤,如猜想得不错,这种花应该先是释放出一种致皮肤瘙痒的物质,待人抓破了皮肤,它便攀附上来,用细纤维伸入血管吸取人身上的血液,注入致幻毒素,将扩大伤口、吸人血液。待人血吸了一大半时,人也清醒了过来,而这花的根须却已遍种人的全身,与人的身体几乎溶为了一体,而那时,甚至还会有管正提供的食物与水,这人在无尽的绝望与无意识的求生意志下,会是不断的补充食物,也相当于于这花处于一个共生的状态相当长一段时间,直至这花渐渐的越来越大簇,只吸尽了这个人所有的血肉,这个人便是这么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与绝望下慢慢的死去。
“唉!”
难捱了一段寂静时候,地道中终于闻到了管正的轻叹一声,紧接便听到了一声轻微咔嚓的辗轧声,地道中的人每个人都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巴巴的盯着上面,徐子谦与众护卫手中握紧了刀、剑,只待那上面出现一丁点自然的光芒,便一冲起来。
然而——
“谦!”
一个黄莺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咔嚓”声骤然而歇。众人的心如同正雪天被淋了冷水,骤然降到冰点,目光齐刷刷盯着一直未发一言的白依依。
她仍是一身素衣,头挽留高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那双清丽绝尘的脸此时持满了泪珠,一滴滴的落在下面的蔓陀罗花上,瞬间便消失了。只听她幽幽的朗声说道:“谦,生不能成为你的人,死,我当要与你一同共赴!”
也昂胸挺立,似是下定了必死之心。然而——地道中的男人见了她,却被骇得直往后退!
“白依依!不要哭!”
叶君宜惊呼起来。白依依却高傲的昂着头,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她后面的徐子谦,丝毫不理会叶君宜的话。
徐子谦也一脸骇然的向后面退了半步,显些站立不稳。
白依依凄然一笑,也许她自认为这个笑容很能打动在场的每个人,岂是不知这一笑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无比诡异——原来她的身上本就攀附着比其他人多得多的曼陀罗花,因她一直在盯着叶君宜夫妇看,丝毫未注意自己的身边。刚才她滑落下来的泪珠被那几朵花吸进后,这几朵花大概觉得味道甚她,下面的花藤竟是在瞬间长高了很多,甚至有一朵花直接攀附到了她的脸上,直接贴在她的面上,她丝毫未注意到这朵花,只得脸有些瘙痒,便伸手挠了一下,那朵娇嫩的花立刻被撕裂了半边,另一边却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黑色的花瓣,偏还有二根花蕊在交替着明暗。花瓣周围的皮肤上,开始迅速的出现一些放射状的红色线条,并在迅速的蔓延着。
活脱脱的一个黑色曼陀罗花妖!
叶君宜快速走了过去指着她的脸颤声道:“姐姐,你——”
“走开!”白依依粗暴的打开她的手,用无比凄楚可怜的声音道,“我恨你,知道吗?谦是我的,他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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