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尹姨娘?”叶君宜听了,不由得一怔。
“是,”齐氏道,“先前,府内都称赞尹姨娘是个极娴静的,英姑姑也是比较信任她。因英姑姑在府内的事务比较繁忙,这厨房的事也是较繁杂,便是交由了尹姨娘。”
齐氏这人是个不太说人长短的,话到及处便是不再谈下去。叶君宜便是端了茶,她识趣的告辞走了出去。
齐氏一走,叶君宜便去了账房,先头她只是查了府内一些大的进出项,像厨房一般都是一人上月多少银两,照了以往的例子在发,这些大帐都是没任何问题的,这厨房具体细琐小账,倒真还没有好生看过。
叶君且一翻看这一、两年来,尤其是近一月来,厨房的进出项,嘴角不由自由的弯成了一个豆角:一斤白菜一两银子、一斤米800文、盐一月要用500两银子的、油每月是1千两银子....第一项都极夸张,若是她叶君宜真是那个大门、二门不出的娇娇小姐,可能真还不知这柴米油盐多少需要多少银钱。珍怡
这些明了的吃了这么多,显然这些人还是嫌不够,又是暗地里还在做着手脚。比如老夫人与自已那儿早膳五种各色粥、五种各色包子、馒头等、四个凉菜。午膳是十二个荤菜、六个素菜、二个汤,晚膳十个荤菜、五个素菜、一个汤。
这些表面上看来帐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叶君宜前世是个贫农,现在突然成了暴发户,她每次见这些菜摆在桌上的时候,表面上不动声色,学了人家优雅的用着,其实眼珠子瞥着那些菜,心里在盘算着,这一顿桌上有些什么、什么菜,挨她边上的那个菜在21世纪的高档酒店里可能会值多少多少钱,再旁边那个菜可能会值多少多少钱,然后吃完后,再总的点算一下,共有几个菜,吃这一顿,可能会花费多少多少钱,她在前世需得上多久的班才能吃得起这一顿。盘算过后,她会满足的打个嗝——当然是在优雅的下面偷偷的打的,那个时候,她是很高兴能穿过来,当一个幸福的米虫。
所以,她一看这帐本就瞧出问题了,比如午膳十二个荤、六个素,其实只有十一个荤、七个个素。她们用的每一道菜都是极精致昂贵的,这么一换,一月下来,又会是省下多少钱来到这些人手里。
至于那些下人们就瞧也勿需瞧,也可以知道不是少给了,就是也偷梁换柱了。
叶君宜在这里查帐,有些人自然是慌了神,比如那周氏便是匆忙的跑到了尹姨娘的屋里。
“你这个蠢奴才!”
尹氏听了周氏语无伦次的话,将一个茶杯扔到了地上,指了她大声的喝骂道:“那贱人还没查到什么呢,你就乱了阵脚,这个时候该是沉住气,不要乱动才是,你、你竟是跑了我这儿来!我看你是生怕那贱人查不出来你这些贪了多少银子。”
“哎哟,天老爷,”周氏拍着大腿哭诉道,“天可怜婆子我哟,这些多出来的银子奴婢可是大半都孝敬了姨娘你的,自个就留了点脂粉钱。如今夫人查起来了,奴婢这把老骨头如何能抗得住?再说了,这档子事这几年来,本就是姨娘在管着,奴婢就是不来,夫人她自也是要查来的。奴婢可是好心一片的来与姨娘通个气呀。”
“行了,行了,”尹氏有奈的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吧。那贱人问了,你便来个一问三不知,看她能奈你何。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今又犯着错,能翻出多大的浪?”
周氏听了,只好委屈的又走偷偷跑了回去。
叶君宜查完厨房的帐,把那些问题用红墨勾了出来,让青玉悄悄带给了钱红英,自个就回了房美美的一直睡到晚上。要知道,这靖国侯府的晚上从来是不会安静的,白天睡好觉,晚上瞧着好戏上演才有精神。
这晚上到了亥时时分,尹姨娘院子的后门便开了,一个拉黄金的车子进去了不一会儿,便出来了,驾车的是身着粗布衣服的一个中年汉子,旁边坐着个蒙了头巾的老婆子。
那车到了府里一个僻静的角落,那婆子敏捷的跳了下来,迅速的闪进一间屋子里。后面跟着人仔细一瞧,却原来是园子里的管事——管正的家。
跟着人中一人悄声无息的走进那间屋子的窗棱边,用了手指捅开窗纸,只见那个婆子走了进去后,对坐在床旁的管正视而不见,推开他摆酒的小几桌,在地面拔弄了几下,那桌下便现出一个洞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