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夫人。”青玉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汗道,“玉姨娘说,这下子惊动了这些畜生,若不将它们全部处理掉,以后定是后患无穷。夫人你还是快带了两位姑娘先是回屋去休息吧。”
听了玉姨娘这几个字,叶君宜方是想起现在处的地方甚是熟悉,抬头仔细一瞧——这里竟就是玉琪儿的院子!
玉琪儿此时正倚在院里的那棵大树上,有些慵懒的看着她们,见了叶君宜透过忙碌的人群望了过来,她将目光游离开了。
春兰、秋菊随着一辆小䌷车来了,走到叶君宜面前,搀扶着她到车上去。途经了玉琪儿身边,奶母牵着的静怡停了下来,怯怯的望着她。
“姨娘这儿很忙,我们先回房去吧,”叶君宜见玉琪儿对静怡毫不理会、视而不见,便轻声对静怡道,“等那些怪物都被收拾完了,我们再来看姨娘,好不好?”
“那些大老鼠好凶,”静怡望着玉姨娘道,“姨娘要小心啰,它们会跳的。”
玉琪儿似是未听到女儿的话,转过身去,看一些身强力壮的男人搬来了一些火硝、硫磺等物进了院子。
“姨娘忙呢,”叶君宜又对静怡道,“你先是随奶母回屋去,在这儿呆着会妨碍姨娘做事哟。”
静怡也见了玉琪儿对她不理睬,黯然的收回目光,随了奶母走出了院子。、
叶君宜眼望着静怡姐妹俩走得远了,方开口道:“玉琪儿,你养了这些畜生做甚?”
“哼!”玉琪儿冷哼一声,“是呀,我养着这畜生做甚?留了这条贱命也只为报答爷的救命之恩,又花费那些心思养这些畜生做甚。”
“这些东西可是与你是一墙而隔的邻居,”叶君宜道,“不是你所养,难不成你就对此一无所知?你的嫌疑很大呀。对了,里面有个妇人,对那东西似乎是知之甚多,不知她与玉姨娘你的关系如何,若是待会她出来了,府里人认得她是你院里的人,你的嫌疑就可转为事实摆在眼前了。”
“哦?”玉琪儿冷声道,“嗯,这事我的嫌疑是大。而且,夫人,那妇人十有八九是几日前我失踪的奶母,这东西是我养的几乎真是个铁板钉钉的事实了。不过,我前些日子在夫人屋里中毒、掉胎,夫人的嫌疑好似也不小吧?不,夫人算计小妾、残害徐府子嗣,这事也是个铁板钉钉的事实吧?”
叶君宜低头沉吟了片刻,望着她道:“玉琪儿,你觉得这府中谁是恨着爷到骨髓里,谁会恨不得将你我二人除之而后快?”
“不知道,”玉琪儿漠然的道,“这府里的女人都是仰慕爷的,恨的人却是没有,所以,想除掉你的,是这府里的所有女人。”
叶君宜听了这话,苦笑一下,转身去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的将那些东西运送过墙,墙那边已是升起了浓浓的烟,他们在那边围了一道火墙,避免虚耗跳到府内来。
“白依依。”叶君宜很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来。
“白依依,哎!”玉琪儿仰面长叹一声,“是,白依依!很久以来,我认为她是个极好的人。”
“我也是,”叶君宜低声道,“我视她为知己。”
“是啊,”玉琪儿有些茫然的接口道,“曾经,在这里,我无依无靠,那些男人们来以逗我为乐。一次,我在街上遇到了醉酒的恪王,我见他一副凶恶相,便避而远之。不料他却是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将我拽倒在这上,拿了马鞭指了便是开口辱骂道:‘你这个苗子,既是来了他国为人质,当是要安分守已,你却是到处卖弄风骚,勾引男人。生得一副狐媚相,不如去窑子挂个头牌,让千人骑、万人踩好了。’说着一口唾沫吐在我的身上,扬起马鞭就要打我。我那时方满了十三,被他吓得全身都是软了,闭了眼只等了鞭子落下。这时却听得一个女子大喝道:‘恪王殿下,这光天化日下,你休得借酒装疯,在此逞凶。’听了声音,我睁开眼看,身边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仙子用了她瘦弱的身子拦了在我面前,正喝斥着恪王。自那事以后,我便是与她形影不离,相伴身边。有了这个知己,我是快乐的。”
叶君宜静静的听完了她的话,方开口问道:“她可是沐王之女?青玉好似说过,她的丈夫是死与爷的手上,这却又是怎么回事?”
“是,”玉琪儿道,“她确是沐王之女。虽是有沐王妃拦着,不准承认她是沐王府的姑娘,但是沐王是非常疼爱她母女二人的,她母女二人又极会讨人喜欢,以至半点容不得人的沐王妃许多年来竟是在沐王府里容下了她母女。不过,即使如此,她母女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以至她与沐王的感情并不深厚,况且她也是知法懂礼的人,那沐王反当今圣上被诛一事,她并未是怀恨在心。至于她丈夫一事,我在进府之前,她尚未有中意之人;进府后,我与她是完全断了联系,其他的事是一概不知。不过,以前听了人说,那男人是当今圣上盛宠的一个道人,后来为甚被诛,我却是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