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口谈吐在地上,手魏颤颤的指着叶君宜离去的方向骂道:“瞧这骚货,勾了汉子,便是忘恩负义了?.....”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周大太太被一个巴掌拍得眼冒金花,待回过神来,只见眼前打她的竟是重话也不敢与她说半话的新宁伯!她又气又委屈,眼泪一冲而出。
这周大太太前面也讲了,是护国侯的千金,多年来新宁伯都地捧在手心的,今日却是大庭广众下打了她一个耳括子。那新宁伯打了也有些不舍,歇了片刻,方小声的道:“自家的侄女,怎生如此乱说?你们杵那儿做甚?快快送你们母亲去她屋内休息。”
周大奶奶是个看得到脸色的精明人,早就瞧出其中是有玄机的,听了吩咐,赶紧向周大公子使了一下眼色,夫妇二人半是扶半是拖,把周大太太架着回屋。
“你们瞧瞧,你父亲如今还要维护着叶家那死蹄子......”出了大厅,周大太太向儿子、儿媳哭诉着。
“母亲快小声些,”周大奶奶压着声音道,“母亲也已是去找外祖父问过了,父亲这些年来所得的可不是一般的小数,圣上又极是重视,连下三道旨要严办所有有牵扯的官员.......”
“可你父亲也是为人办事,”周大太太恨恨的说,“这些年来不过是得其中极少的一份罢了了,其他的还不是给了上头那个.......”
“母亲休要乱说了,”周大奶奶恨其不争,眼骨碌碌向四周看了一下,又低声道,“这事母亲认为为圣上真是不知么?若是咬出那人便可抽身出来,父亲难道不知?母亲呀,若是咬出那人,圣上不但不会罚他,反而为了遮掩此事,父亲定会灭口。听说那人报复心极强,父亲去了,也未必会就此罢手,定还会寻机报复我们周府,到时,我周府滿门就算丢弃这荣华富贵,恐也是难以全身而退。”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周大太太听罢又是低泣,“这叶家蹄子,好不容易将她送到徐侯爷那里,她却是不挂着你父亲的事。”
“依媳妇看未必,”那周大奶奶道,“看这徐侯爷是很滿意叶家妹子的,又听她在大厅里的话茬,恐是至少是有法保住周府的,外祖父不是说了吗,父亲的事一旦定罪,不但父亲性命难保,我们周府也可能被查抄,外祖父上次将这些事言明了,如今便是见我们周府的人便躲着,如今也只有看叶家妹子如何讲了。”
“哎!”周大太太叹了一口气,“想当初,你父亲聘我时给了多少钱帛给你外祖父,他给我嫁妆却仅是十之其二;再后来,我嫁与了你父亲,他又是为你外祖父家出了多少力,奉上多少黄白之物,如今我们夫妇二人有难了,他却是撒手不管,真是没有想到哇,娘家也是靠不住的。”
“所以呀,”周大奶奶继续道,“现下里,应是去好好儿待那叶家妹妹才是。”
“嗯,”这周大太太一听,赶紧儿拍拍媳妇的手,“快快,看她们走那儿了,我们快跟上去。”
这周大太太听了媳妇的一般剖析,心境自是大为不同,打发走了儿子,婆媳俩是脚下生风,紧赶慢赶追着叶君宜,气喘吁吁的便是跟到了老太太的院儿,周老太太让其他的人随便去玩耍,独独留下周二太太母女陪伴着叶君宜,坐她的里屋里。
叶君宜见这婆媳二人额头冒汗,一脸谄笑的走了进来,她似并未看到,磕着自己的瓜子,对迎春母子道:“昨儿个听大那嫂子讲,三姐姐出阁可是定下日子了?”
“哎,”周二太太道,“这个李成绍先头来提亲时,媒人将他吹得天花乱坠,这也好,那也好,你二舅父也是夸他了得,我又是亲自去偷看了一下,人倒还真是一表人材,方是允了。这事呢,我也算是谨慎得很,再三慎重考虑才应下的,照理应是不会有啥错的吧......”
“自是不会错了,哈哈”周大奶奶干巴巴的笑了二声,插过话来,“这未来的三姑爷呀,父亲是当朝丞相,姐姐是在宫中被封为昭仪,富贵到极、富贵至极.....”
周大奶奶说到后面却看到周二太太脸色似是有些不太好看,自觉的将话仅说了半截,剩下的便吞了回去,讪讪的扶侍着婆母坐到一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