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见那白依依了?她对你说甚了?”徐子谦听清了她的话,却是些负气的说着话,双手将身子撑起半倚在了床头,“爷先头跟你说甚来着?少与那人来往,少与那人来往,你怎生就不听了?”
“爷怎知妾身是听白姐姐说甚了?”叶君宜进了这府来,还未见到过徐子谦对她说过这等负气的话,心中更觉委屈万分,“爷怎生不想是玉姨娘对妾身说甚了?爷晨时不是跟她眉来眼去,依依不舍么?”
“你.....哎!”徐子谦听她这么讲,更是有些来气,叹了一声,将头扭了一边,不再言语。
这徐子谦负着气,叶君宜这人更是个吃软不怕硬的,见他如此模样,料他定是心中有鬼,无话可搭她了,便是背了身去,将头埋在被子里,独个儿默默流泪。
二人如此对恃了好一会,叶君宜便听得徐子谦下了床,她抱起颈下的枕头,和着自个人一骨脑儿朝他砸去,徐子谦是个练武的,听得背后传来风声,很自然的身子一侧,叶君宜被扑了个空,人一骨碌,便是滚下了床。待徐子谦看清是她扑来了,伸手未来得及接住,赶紧俯身下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休得管我!”叶君宜哭着推搡着他,“你就知道欺负人,你就知道欺负人!呜.....”
徐子谦见她摔到了地上已是心疼不已,这里又见她哭嚷着,自是不肯撒手,只由得她把自己弄得生疼。叶君宜也怕被值夜的丫鬟听着,哭声压抑得低低的,推不开那孔武有力的臂膀,反把自己力气消磨殆尽,累极倒在了徐子谦的怀中,哭声渐渐是歇了下来。
“好了,”徐子谦心疼的抚着她的头,“怎是如此的小气,爷出门时不就是瞥到了那人一下么,又不曾正眼瞧过她,更是半个字也未跟她说,你怎就来气了?”
“妾身就是小气,”叶君宜听了他这般说,眼泪又是涌了出来,“妾身就是见不得爷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是听不得爷去为着她犯的那多傻。你瞧瞧你,被打着疼不疼?在牢里那几天可是有人送得吃的来?大雪天的倒在雪地里冷不冷?呜.....老说妾身傻,你看你傻成了甚样?呜......”
徐子谦紧紧的从背后抱着她,头靠在她的颈上,听她哭诉着,呼吸似是极为不畅,胸廓大力的起伏着,双手更是加了力度,似是要将这个数落着她的女子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好一会,叶君宜是哭累得没了半分力气,见他由得自己数落、哭闹,也不出个声,心里的气便是消失殆尽。
“好了,爷,”叶君宜无力的推着他,“快放开妾身,妾身快闷死了。”
“嗯。”徐子谦应了一声,吻了一下她的耳,放开她,便是伸脚下床去。
“你真要走呀?”叶君宜听得他下床的声响,猛的转身,拉住了他的袖子,急声问道。
徐子谦有此愕然的看着她。
叶君宜一下子回过神来,放开了手,心中暗骂自己在干些什么,他要走便让他走吧,拉着干吗。想着这,她是又气又羞,眼泪又是快掉下来了。
“呵,”徐子谦片刻也是回过神来,又坐了下来,轻笑一声,“爷特地回来看你哩,能到那里去?我在百里外的临淄城审个案子,这人也真是能扛,甚法都想了,直到晚上亥时才是招了,我看着画了押,心里挂着你,便是骑了快马回来。大半日了,没喝着口水,现在是嗓子直发烟,想倒着杯水喝呢。”
叶君宜听了,心里一暖,又觉得自己有些理亏,脸一红,一下子倒在床上侧躺着。
徐子谦下床倒了一大杯水,端了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知她哭得是有些渴了,喂着她喝了几口,见她摇头不要了,方是自己一口将剰下的饮尽,复又上床,来将她拦腰抱住。
“爷。”
“嗯。”
“妾身有话要跟你讲。”叶君宜将身子撑了些起来,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郑重其是的对他说。
徐子谦用手摩挲着她的小脸,微微一笑:“嗯,爷听着呢,小气鬼儿。”
“是,爷说得对极,”叶君宜说道,“妾身是个小气鬼,妾身想霸着爷哩。爷,你要是心里有妾身,真心要与妾身好生儿过日子,妾身便是把心儿掏与爷了。若是爷心里装着别的女子,或是那一日,那怕是一次,爷与其他女子那个、那个,有了肌肤之亲,爷就不要再来理会妾身.......”
“呵呵.....”徐子谦听了,却是一阵轻笑,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口上。
“若真有那一日,”叶君宜伏在他胸上,继续喃喃道,“就求爷给妾身一纸休书。”
“傻瓜,”徐子谦轻吻她的发,“爷舍得么?有了你,还有女子能入爷的眼?”
“你那些妾,.....”
“不要,一个也不要了,就要你一个......”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与薄唇四处游走着......
“玉琪儿也不准......”
“不准..就.....不准.....”
窗外一轮新月挂在树稍,又偷看到了不该看的,咧着嘴笑着藏到茂密的树叶后去。屋里,渐渐不再有人声传来,只剰下男子粗重的喘息和那床榻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