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儿媳见过母亲大人。”君宜也上前施了一礼。
这里就有婆子上前在他二人面前放下莆团,二人均规规矩矩的跪下,又有丫鬟递上了茶来。徐子谦唤了一声母亲,将茶递与了她,老太太接过去喝了。
君宜也唤了一声母亲大人,老太太却仍端坐着,仔细端详着徐子谦递与她的茶杯,并不接君宜的茶。等了半响,徐子谦见其母也不曾接,便腾的站了起身。
“母亲不是日日盼着儿子成亲吗,今日这又是为何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母亲?如此名声之女子,克死父母,又行为不检点。我当初聘她为妾也是受了新宁伯夫妻的欺骗,不曾知这些实情,你却是知道的,为何不与母亲商量半分便做了此主?你可还当我为你生你之母了?”老太太把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君宜的旁边,茶水全洒在了她身上。
“母亲大人此言差矣,”这时跪在地上姿势未变的君宜说道,“其一君宜母亲失足落水而亡,父亲思念母亲过度也伤心而去,留下君宜孤苦无依,人之生死均由天定,无人能违,这岂是君宜之错?其二当初君宜被贼人所掳,是侯爷亲眼所见,君宜也自认那几日里是问心无愧,并无半分失贞失节之处。”
“既是如此,外面人如何对你传说纷纷?”老太太又说道。
“那是因这世人皆浅薄,不问根由,捕风捉影,胡乱造谣罢了。”君宜仍恭恭敬敬的捧着茶答道。
“母亲大人,夫人言之有理。儿子乃是何人?是非曲直难道还分不清?儿子为母亲所教,母亲也应不要轻信那些谣传,当要相信自己的儿子才是。”徐侯也对老太太愤声急道。
老太太见儿子动了怒,生气的把头偏向一边,倒也不言语了。她的旁边立着一个女子,见了,忙把君宜手中的茶端过去,拿到她手边细声劝道,“姨妈,表哥是何许人也?岂有小人敢骗到他头上了?表哥说了这是谣传就一定是了。这表嫂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要互相信任这家才和和美美。”
老太太听了这话,这才接过茶喝了,放下茶杯,见叶君宜仍规规矩矩的跪着,头也一直低垂着,这才勉强说道,“唉,也罢,既是谦儿满意你,谦儿又是如此年纪了,我这当老人的也是随你们自个儿。”说着扬了扬头,旁边的婆子见了,这才把君宜扶了起来。
“母亲大人,儿媳妇手拙做了一个物什送与母亲,希望母亲大人不要嫌弃。”说着,君宜从秋菊手里把一紫色绡纱做的纱巾拿了过来,递给老太太。礼虽不重,这纱原来是西域贡品,却也是难得之物,加上上面绣着的菊也可让老太太见见儿媳妇的针线工夫好不好,这在古代做为一个媳妇是很重要的。
“哎呀,这纱巾是好漂亮呀,姨母,你看看上面绣的菊,这绣得多好。来,我给你围上,”刚才那女子将纱巾接过来,帮老太太围上,“真是配姨妈今日这装扮。”
这女子说话的声音甚是甜美,让人听了如闻花香,沁人心脾,行事语言也是极温和有礼,叶君宜一直低垂着头,未见她面容,只瞥得她下身是白色素净的拖地长裙,未见一丝装饰之物,颇似夏日里的刚刚盛开的白莲。她在心中暗暗称赞,徐府中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没有一个女子是这人间凡俗之流。
“哦,是吗?”老太太被这女子几句话说得心情似乎开朗了很多,也仔细的看着那纱巾起来,“嗯,手工倒还不差。”想了一下,又板了个脸说道,“媳妇,你既已进了门,就得好生为这家打算,你这身子倒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不济事?我这儿倒还有些上好的参,你且拿回去好生补一下。”
“多谢母亲,其实儿媳只是新婚那日里不慎患了风寒,这几日里已是大好。”君宜忙恭敬的答道。
老太太对君宜这态度是很满意的,其实她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只是这几日里听了些是非,况这婚事儿子事先也不曾对她打个招呼,所以刚才觉得面子很过不去,这里见君宜一直低眉顺目的,自然也顺着梯子下来了。于是用茶杯盖拂了拂茶叶沫子,继续说道:“这诺大的家你才是主母,将来一切都要交与你手上的,还有,还有要早为我谦儿诞下麟儿才是正经。”
一个带着欧罗巴血统的老太太,却是有着正统的中国封建思想,叶君宜心中想着觉得这颇有些好笑,更多是觉得无奈。
“是。”叶君宜低着头答道,“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嗯。”老太太点了一下头,这边一个婆子赶紧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递给君宜。
“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有些消沉又似是喃喃自语着,“他赏下这多玩意,我又用不太着,而今人老花谢,更是用不上喽。媳妇,你拿去吧。”
君宜怯生生的用眼角余光看了徐子谦一眼,徐子谦朝她点了点头,她方伸手接了,又道了谢。看来老太太也和平常家的父母亲是一个样,对儿媳虽是挑剔了些,但心里对子女还是慈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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