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脸色大变,厉声道:“他敢。”
“如何就不敢了,比起自己死,当然是送别人去死更好些。”冯氏的反应,林晓攸真不知该赞她聪明,还是该笑她幼稚。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到底懂不懂。
虽说曾经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林澜海若真是良善之辈也不会落井下石的推吴府做替死鬼了。
冯氏冷哼一声,“我不会跟你赌,并不是不敢,而是没这个必要。局时如果他真敢下手,那我就跟他鱼死网破。要死大家一起死,休想独善其身。”
“看来夫人还是不信我了,也罢,今日你不信我,来日付出代价之时才知我所言非虚,待那时你自会求到本王妃名下。反正如果换作我是你,我就将功赎罪,不让我好过的人,我亦不会让他逍遥自在。尤其这种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我是万万做不来的。”
冯氏欲言又止,低头思索半响,方才说道:“王妃为何帮我。”
林晓攸扬扬眉,“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帮你不如说是帮我自己。”
“你想要他们死,给彦卉容陪葬?”冯氏扬声问道。
“看来,你认识我娘了。”林晓攸意有所指的瞪她一眼,随即回答道:“不,你错了,我要他们活着。”
“活着?”冯氏自主的忽略她那饱含用意的一眼,对林晓攸的所作所为甚是不解,既然不要他们的命,又为何缕缕对林府出手,难道只是为了好玩?想到那个娴静的女子,在看看眼前的林晓攸,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你娘可是吴月霞的眼中钉肉中刺,关于她的事,吴月霞每每回府都要念叨诅咒一番,说起来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如此,你对我娘的事情了解多少?”林晓攸幽幽发问道,隐晦的目光带着一丝锋利。
冯氏虽不是什么聪明人,却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林晓攸那所谓的了解是什么意思。与其说了解,不如说是试探她在吴月霞和彦卉容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眼珠转了转,“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拒绝。”仿佛看透了冯氏的心思,林晓攸想都没想慢声道。
迎视着林晓攸明亮而逼视的目光,冯氏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为什么?我还没说,王妃怎知我要说什么,就这样拒绝太早了吧!”
还敢问她为什么?可笑,林晓攸冷哼一声,“你不用跟我谈条件,吴府获罪下狱,吴府公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本王妃不能知法犯法以权谋私。实话告诉你,今天你儿子一定会跟你一起送回大牢,不用求情,你保不住他们的。”
吴府被抄家下狱成了罪人,眼下除了她儿子还有什么让她放不下的。虽然他们侥幸躲过一劫,可依旧是朝廷的钦犯,要被捉拿流放。自己若保下他们,岂不是落人口舌,给夏侯熠辰惹麻烦。
听见林晓攸拒绝,冯氏大失所望,可仍旧不死心,鼓足勇气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娘过去的事吗?不想知道吴月霞是怎么对付你娘的吗?王妃只要保证我儿的安全,在我们流放之后把他们兄弟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
林晓攸之所以要对付林府,就是要给她娘报仇。由此可见彦卉容在她心中的位置非常重要。况且她是王妃,救人对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的事。
就这么简单的条件,为了彦卉容,她料想林晓攸一定会答应。
哪知林晓攸当场拒绝。
“你不说也没关系,本王妃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林晓攸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着就唤人要来把他们送回去。
冯氏全身猛然一震,忽的起身跪下,伸手拉住她的衣襟苦苦哀求道:“不,王妃,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只是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论她以前如何,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林晓攸叹息一声,慢条斯理的把衣襟从她手里拉出来,轻声说道:“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把他们从吴氏手里救出来,已经是救了他们一条命。再得寸进尺是不现实的。”
说完,越过她而去就要离开。路,已经给她了,走不走是冯氏自己的选择。
真的没希望了吗?冯氏浑身一软跪坐在地上,眼看她要走,急声吼道:“等一下,我告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