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老郎中与季秋相处了十多日后,觉得季秋实在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后生,而且长得健壮,相貌也不错,他寻思着自己有个小孙女,便想把小孙女嫁给季秋。虽说季秋之前娶的女人跑了,但他清楚着呢,这不是季秋的过错,他从来没听说季秋有什么打女人的恶习或是不顾家在外乱招惹女人。
可他不好意思直说,而且他也知道,最近不论是谁要给季秋说亲,季秋都不搭理,说急了季秋还恼。
老郎中寻思着只能另辟蹊径了。在腊月二十七这一日,他早上从家出发时便带上了十五岁的小孙女,说是带她来杂货铺买年货,其实就是想让孙女与季秋碰个面,看他们见了面后季秋会有何反应。
老郎中的小孙女叫江银花,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个头小了些,虽已十五岁,已经到嫁人的年纪,可是瞧着仍像十二三岁似的。其实她并非营养不良或是未发育,而是她爷奶和爹娘都是小个头,完全是遗传所致。
江银花跟着她爷老郎中过来时,正巧金恬也来买年货。老郎中与金恬寒暄了一番,之后便让金恬帮他孙女银花挑年货,他自个儿去药铺子里了。
金恬可不眼拙,她瞧见江银花胸前那对高耸之物,就觉得她应该到了嫁人的年纪。“小妹妹,你有夫家了么?”
江银花自小怕羞,听金恬问起这事,她顿时脸红,低着脑袋摇头。
“外面冷得慌,你进来坐吧,里面烧着炭火呢。”金恬道。
江银花仍是满脸通红,小声道:“不了,我爷让我买好年货后去药铺子里坐,那里也烧了一大盆炭火。”
金恬顿时悟到了什么,若是要买年货的话,老郎中完全可以自己买着带回家呀,何必让孙女大老远的跑一趟,何况他孙女啥也不懂,让买年货也没个主意,不知道买啥好。
金恬笑着向金香眨眨眼,然后又指了指药铺子。金香不愧为金恬的姐姐,她立马明白了过来,笑着说:“小妹妹,你带了多少钱,我帮你搭配着些,按照一般人家买的那几样来,可好?”
江银花点点头,直接把带的钱都交给了金香。
金香将年货称好,再仔细地包起来,江银花接到手里便小跑着去了药铺子里。金香看着江银花小跑的背影,不禁笑道:“这姑娘乖顺得很,倒是适合季秋,就不知季秋对她是否有意。”
金恬还真有些担忧,“季秋忒烦有人跟他提这事,一说哪家有好姑娘,要不要托媒人去提亲,他就恼火,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娶女人了。”
金香叹了一气,“也是,杨梅儿都跑半年了,季秋也该把这事放下了,咋还一提就恼呢。不像我小叔子保业,三个月前与人家许姑娘订的亲,本来商量好来年夏至成亲,可他今年腊月都等不及了,最近有事没事往许姑娘家跑,不少人笑话他急着要女人呢。”
“保业比季秋还要大上一岁多呢,他着急也是人之常情。谁叫你婆婆相信算命的,说他们俩来年夏至才适合成亲,要是今年腊月就娶回家,保业不就不必受这番相思之苦了么。不过等到来年夏至,也就半年的事,让保业等等也是应该的,好事多磨。可季秋就不一样了,他若一直解不开那个心结,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婆婆急得最近夜里都睡不着觉。”
金恬聊了一会儿,因惦记着俏妞,她买了年货就回家去了。
季秋吃过早饭便去地里看小麦的长势,然后将地梗上枯黄的草割了一遍才来到药铺子。没想到一进门他便撞见一位小姑娘,他倒没啥事,可江银花吓得不轻!
江银花正端着一壶水要放在火炉上烧呢,没想到迎面撞见到一位高大的汉子,壶里的水撒了出来,湿了季秋的衣襟。江银花紧张着高高抬头,这么一仰望,心里一惊,整个壶掉在地上,砰砰作响,湿了一地。
江银花赶紧蹲下去拾水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郎中笑道:“银花,你不必慌,这位是季秋,药铺子的东家,熟人。”
江银花愣了愣,不敢抬头,拾起水壶后她又找笤帚来扫水。季秋瞧了瞧她那慌乱的样子,不禁笑道:“江大爷,这是谁家的姑娘?”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笑道:“我的小孙女银花,我让她跟过来买年货。”
季秋来到火盆旁坐下,不经意地说:“她还是够胆小的。”
“她平时在家可没这么胆子,就是见生人害羞了些。这不是见到你这么一位高大威猛的汉子么,吓着她了。”
季秋不禁大笑了起来,原来他在旁人眼里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啊。
江银花被她爷说得更害羞了,不过,当她再次往水壶里装水并放在火炉上时,她偷偷瞧了季秋侧面一眼,不知怎的,她那张脸莫名的烫了起来。
她平时听她爷说过季秋的事,此时她还挺纳闷,眼前这么堂正的男子,听她爷说他又勤劳能干,且无不良嗜好,他曾经娶的那个女人干嘛要跟别的男人跑,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