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上不成?”
这位则是薛蟠的三叔,只见他一脸陈恳,言语之间似乎颇为关切,与二叔并肩而立。而在二叔三叔身后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白须老者,他正在那喝茶,没有发话。
二叔接话道:“是啊!薛家这家业是我等祖辈出生入死打下来的,要不这样吧大嫂子,侄儿犯下这等大错理应闭门思过一段时间,这薛家的家业由我们暂时替他保管,待到他年及弱冠之后,再返还给他!”
家业,原来这两位叔叔居然打他们薛家这份家业的注意来了,薛母不由只感觉浓浓怒火!自从丈夫死后,这两位叔叔经常来这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要钱。她向来性子软,每次都会给他们个几百两银子任他们花销,可他们非但不曾感恩,这次反而变本加厉……
她神色大变,指着面前二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我薛王氏何曾亏待过你们,要银子便给你们有什么东西也不会少了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打蟠儿这份家产的主意!”
薛母越说越伤心愤怒,眼角开始有泪水涌出。
“母亲!”素服少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安抚住自己的母亲。
让薛母情绪稳定后,宝钗淡淡的看了眼前的两位叔叔一眼:“两位叔叔真是好本事,如此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二叔和三叔此时都颇有些尴尬,说道:“怎么能说是欺负呢,我们不过来和大嫂子商议一下么!”
“这么说,是我们母女多心了咯,二叔三叔此次前来是一番好意!”
“那是那是!”那位头顶微秃的三叔连忙点头道,欺负孤儿寡母这种事情,很不好听,要说出去铁定会被人瞧不起的。
而二叔则一副文绉绉的说道:“大嫂子和大侄女是多虑了,我等此番前来,一则为了好好管教管教这犯错的蟠儿,二则你们大方人丁不足前来帮扶一番,岂能说不是一番好意呢!”
宝钗嘴角轻轻一笑,似乎带有几分歉意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母女错怪了!”
“哥哥此番犯错,母亲早已对他加以惩戒,令其在家禁足一年闭门思过,倒是不用劳烦两位叔叔了!”宝钗莞尔道来。
“至于两位叔叔想要帮扶我们,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薛家正巧在岭南和烟台有两份家业,至今无人打理,二叔三叔若是有意的话……”
这二叔和三叔相视一眼,连连摇头。那岭南荒无人烟且瘴气丛生,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会去受那个苦;至于烟台么,那边正是战火连天呢,不要命了才去那里!薛家这两处家产,即使是普通掌柜都不愿去打理,何况是他们。
“看二叔三叔这样子似乎是不愿意了!”宝钗淡然笑道:“那就请回吧,其他地方现在我们薛家似乎没有空缺的位置呢!”
“咳咳……”正当二叔三叔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后,身后传来白须老者的咳嗽声。
“小叔,您有什么话说么?”二叔似乎像是想起点什么,连忙回头恭敬的问道。
这位白须老者算是薛家的一位长老了,论辈份,他是紫薇舍人薛公的庶弟,比起薛母来还要高上一辈,也是薛公那一辈薛家唯一在世之人了。他是跟这二叔三叔一起进来的,不过一直在那喝茶,并没有开口。
老者品了一口茶,方才站起,打量了宝钗两眼,淡淡说道:“大哥倒是有一个好孙女!”
宝钗抿紧嘴唇,看着面前的老者,她清楚,这位叔祖父,远比那两个叔叔难对付。
“可惜古人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所以啊……”
老者嘴中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宝钗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熟读经书的她自然清楚出自《尚书》的这句话。
当母鸡打鸣之时,意味着一个家族在走向衰亡……她一个女儿家的,本应和普通女孩一样待于深闺之中,不应在此场合出现,这位叔爷爷的这一句话,就是在给她提个醒,若是她为这事说些什么的话,便是有违妇道了!
“薛蟠呢!”老者冷冷说道:“快叫他出来,居然敢做出当街杀人这等丑事,我这做叔爷爷的,要代大哥好好教训他!”
“咦,有人叫我么!”
老者话音刚落,一个两袖高卷、混身是汗水的少年打开了房门,有些惊讶的看着屋里的这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