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隽背着王新出了铁亭时,外面已经是五更天了,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整个院落中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岛上的黎明时分还是很冷的,一阵微风吹过,霍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环頋四周,终于发现为什么打激灵了——这里简直静得出奇。
整个院落空空如也,柴宗庆他们都哪去了?难道他们回去睡觉了?不会心那么大吧?而且,霍隽有种不祥地预感,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而此时却太过强烈。
白云瑰道:“到岛边去,会有意外事情发生。”她说话的语气如此坚定,如此地毋庸置疑,仿佛她长了千里眼,已经看到了发生地一切。
霍隽也不跟她抬杠,在这儿湖岛上的早晨,就连鸟儿也不见叫一声,这实属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连遍岛随处可见的燕子,此时也不见一只,这也实属从来没有过。
霍隽身上还在背着神志清醒,但看上去像昏迷着的王新。他对白云瑰道:“把你徒弟先安置到柴氏山庄里,然后再去吧!”
白云瑰轻轻一笑,道:“哼,你这臭小子,说话从来口不对心,明明是惦记那个什么叫萧绰的小丫头,却拿安置我徒儿的事做借口。”
霍隽道:“你这老太婆,我忍你好久了,你怎么总把老子想得那么龌龊?虽然老子长相不像是个好人,但老子心地确实是好的,你虽然会看面像,但是老子的面像确实欺骗了你,老子确实是好人啊。”
白云瑰道:“哼,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好人自称自己是好人的。你既然没有别的想法,那就背我徒儿到岛边的石屋,把他安置在那里。”
霍隽道:“哼——你别以为光你会哼。你把老子想得那样,老子凭什么还为你做事?老子不干了。”说罢,把王新从背上一卸,王新就像个假人似的慢慢堆倒在地上。
白云瑰单手如鹰勾,猛然捏到了霍隽地肩头,她道:“你个臭小子,我也忍你好久了,自从来到岛上,就连柴宗庆那小子,我打死打伤他那么多手下,他还是对我毕恭毕敬,你小子却多次对我出言不逊,哼,杀你易如反掌,今天就让你上西天!”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白云瑰的回声在院落中回荡。霍隽道:“哎,有种你就弄死老子,你好多次都说要弄死老子,就是弄不死,这回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了啊。”
“老前辈休要动手!”这时一个清柔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紧接着一片如朝霞的粉红色飘落到院中,待到霍隽一抬头的时候,那粉红色已到了近前。原来是柴心宜。
白云瑰把手松开,看了眼柴心宜,她穿着件粉底绡花的衫子,粉色百褶裙。静静地站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白云瑰道:“你又来多管闲事?难不成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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