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懂我。”
“为什么是青色啊?”朝妍不解的问道。
鱼非池看了看南九,那是他们两个的小秘密,就不用跟别人讲了,所以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与南九米娅步入镇中,不再听朝妍跟迟归争论不休。
迟归放下手里的那块红色纱巾,脸上露出极是平静的笑意,轻轻地拍了两下手,对朝妍说:“朝妍师姐可是忘了,石凤岐在无为七子中排行老五,代表色正是青色?”
朝妍恍然大悟,赶紧放下手里的蓝色纱巾:“果然小师妹有心!”
迟归不说话,朝妍也是心大,全然未想到这样小小的事情会在迟归心上又扎上一刀,不过就算是朝妍想到了,她大概也会说一句,迟归这是有毛病。
迟归跟在后面看着鱼非池面上的青色纱巾,又看了看南九,最后还看了看米娅,神色迷茫又天真,还有强烈而悲然的难过。
也是挺冤枉的,南九挑中青色,不过是因为当年鱼非池第一次与他相见,救下他的时候,正好着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南九从此只喜欢这一种颜色,身上的衣物永远都是单调的青色,不再有其他。
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小故事,根本没有迟归想的那般复杂,更与石凤岐没有半分关系。
鱼非池又不是个恋爱脑,一旦爱上谁便是什么也不顾了,她理智清醒着呢。
所以说,想太多,思维发散太广的人,大多都是庸人自扰,自己不放过自己,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本来鱼非池这一行是没准备带上迟归一起的,石凤岐军中有事脱不开身,南九在一侧保护她安全绰绰有余,带上朝妍是来散心,米娅对这块地方熟悉,迟归实没有跟来的必要。
但迟归怎么也不肯,鱼非池想着把他留在军中怕是他也会时时跟石凤岐作对,而且不是小处作对,极有可能动乱军心之类,干脆也就让他跟着了。
跟来便跟来,迟归还非得给他自己找不痛快,也是不太能理解因爱生执生癫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女两男在镇上放下马,换了骆驼穿过小镇,又去了镇外。
镇外便是黄沙漫天,那一湾月牙形状的湖水湛蓝,像是一块镶嵌在沙漠里的宝石,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阿迟,你与米娅去那边看看,我不记错,那边应该有一条荒废了的小道,看看是否还能走人。”鱼非池说。
“那小师姐你呢?”迟归不满鱼非池把他分开。
“我与南九还有朝妍去看另一条路,咱们回头到镇上客栈里再对一下,看看运粮大军他们到时候走哪条适合。”
“这种事派军中斥候来办便是,小师姐你干嘛这么辛苦跑一趟?”迟归问她。
“在军中待得久了,也想出来走走,散散心,反正此行很安全,没有外人知道,放心吧,没事的。”
鱼非池说完便赶了骆驼沿月牙湾一侧走去,迟归不得已只能与米娅走上了另一侧。
走了半晌,鱼非池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警惕与认真,朝妍见她不对劲,便问:“小师妹,怎么了?”
“没事。”鱼非池笑道。
但越走越无路,这里隐约看得出有一条商人行商时走的道路,可是后来大家都走海路了,不再经沙漠吃这种苦头,这路也就荒芜了下来,已经算不得是路,鱼非池还是在往前。
直到走到一个类似魔鬼城一般的地方,四处都是零零散散的陡峭的小山包,造型千姿百态,各不相同,一眼望过去望不到尽头,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山包像是拔地而起,直直地矗立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地方?”朝妍看着这古怪的地形有些害怕,呜呜的风从各个小山包后面吹过来,像是鬼声幽咽。
“月牙湾的人把这里称作魔鬼窟,我把他叫作雅丹地貌。”鱼非池揭下面纱,看着这里的地形,她清楚这是一种风蚀地貌,戈壁沙漠上常年累月的风吹把这些小山包侵蚀成千种形态,万种模样。
这样神奇又神秘的地方,总是容易流传出无数的传说。
音弥生那《须弥志》里就提过这里,说这里如有鬼斧神工,乃天地杰作。
“别分开了,容易迷路。”鱼非池打开了一张小纸片儿,照着纸片儿上指引的方向,往目的地走去。
三人走了一段路,越走越荒凉,关于这个魔鬼窟音弥生在书上写许多有趣的小故事,大多与鬼怪有关,说这里时有鬼魅出没,噬人骨,吞人肉,饮人血,多有荒诞小说的味道,走到这里倒也越能感受到那些故事里的恐怖之处,的确是很骇人。
这里静得连飞过的鸟都没有,地上爬来爬去的只有毒蝎与蚂蚁,寂静得只有风声,以及他们几个人行走在沙砾上的回声。
朝妍小脸发白,小心地瞟了瞟寂静荒芜的四周,有些害怕地挨紧鱼非池,撅着嘴嘟囔着:“早知道你要来这种地方,我就多叫些人了嘛,恐怖死了。”
“别怕,南九一个顶百个,不会有危险的。”鱼非池笑着安慰她。
“那也不能全指望南九呀,南九也只是个人,这要是冒出来个鬼啊怪的,南九能有什么办法?”
“鬼怪在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两人说着说着,鱼非池突然停了步子,看着前方一块极高的土包,停了下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