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能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后面来人了你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小师父你肯定不会让我死的!”迟归兴奋得眼睛都发亮。
南九无奈地撇过头:“你要去找谁?”
“卿白衣。”迟归兴致勃勃地说。
“走吧,你跟紧我。”南九将手中剑一紧,无奈地纵身往前,带着迟归避开一列又一列的巡夜人。
有惊无险地来到卿白衣寝殿,里面的灯火未熄,远远着还能闻到酒味,迟归发笑:“借酒消愁,他可真不是个明智的君主。”
“寝殿之中无人,进去吧。”南九摒息探过之后,提着迟归翻窗而入,落地之后剑柄稳稳地托住窗子,慢慢地放下合上,未发出丁点声响。
卿白衣正一个人斜卧在贵妃榻上喝得迷迷糊糊,但是多年为帝的他警觉性非常人可比,只是那开窗的一丝冷风,便足以让他清醒。
他半眯着眼,提着酒壶的手垂在贵妃榻下方,掌心中暗暗蓄好内力,懒笑一声:“哪位朋友造访?”
“蜀帝陛下。”迟归见自己已被发现,也就从黑处走了出来,大大方方来到卿白衣前面。
卿白衣见了他,眸光微缩:“是你们,石凤岐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我小师姐他们并不在此处,后蜀只有我与小师父。”迟归站得挺直,笑看着卿白衣。
卿白衣摇头一笑:“我没兴趣跟小孩子聊天,迟归,王宫不是你能随便进的,出去吧。”
迟归听了他的话却只是一笑,并不介意他话中的小瞧之意,笑声说:“我这个小孩子却可以帮你想办法对付商夷,那么你这个大人是不是该觉得惭愧呢?”
卿白衣抬起眼皮,带着醉意的眼神看着迟归,也看着站在他后面的南九,突然轻笑了一声,拖沓着身子坐起来看着他:“好,那我就听听你们要说什么。”
“你后蜀与南燕联姻,所求的不过是在为了双手联手变得强大,你后蜀可以抵御商夷,南燕可以抵御大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再如何联手,也不过是两只蝼蚁手牵手,而商夷与大隋显然是巨兽,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负隅顽抗。”
迟归清冽的声音如同溪涧之水,不再半分杂质,干干净净地说出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说破的真相。
卿白衣看着他笑了一下:“所以你要给寡人什么意见?”
“你不想向商夷投降,也不希望商夷占有后蜀,可是后蜀早晚会亡的,就看怎么亡而已,如果我是你,我会给后蜀的百姓选一条好的生路。”迟归扬起嘴角,盈上自信的色彩。
“南燕的燕帝在拼命地为南燕子民织梦,但是他们已经成了大隋的案上鱼肉,再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南燕迟早会被大隋收服,失去了南燕这个盟友的后蜀,也有可能顷刻间被商夷征服,我相信,蜀帝陛下你一定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卿白衣放下酒壶,站起来身来,走到迟归跟前,眼中的醉酒之意一扫而空,余下只有清寒与冷冽:“所以,迟归你是来劝服寡人,投诚大隋的,是吗?”
“我觉得这是后蜀最好的出路,趁着你们现在刚刚与南燕联姻,如果你此时投诚于大隋,南燕必然始料不及,也是对南燕巨大的打击,届时后蜀与大隋一举攻下南燕,后蜀立下汗马功马,我相信,大隋必然会给出极为优渥的条件,来善待后蜀的遗民,身为帝君,最重要的,不就是保护自己的子民吗?”
迟归丝毫不惧卿白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也不怕他越来越刚冷的眼神,自然而然地站在那里说着这些话,像是平日里与南九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神色。
迟归倒也是,正正经经地,从来都懒得尊敬任何人的,尤其是这天下列国之王。
卿白衣的眼神带着冰冷的狠色,看向迟归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是谁派你来说的这些话,石凤岐,还是鱼非池?”
“没有人派我来,我自己来的。我只不过,说了一个最适合此时后蜀的方案而已,我想,就算是他们在此,也应该会做出同样的判断。毕竟无为七子有一点是相通的,在想要的利益面前,我们都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可以撕咬一切,达成目的。”
迟归依旧只是笑道,抬头迎着卿白衣的神色也很轻松自然:“所以,蜀帝陛下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迟归,若不是看在石凤岐的面子上,你今日无法活着走出这里!”
“看样子,蜀帝陛下是要拒绝了,真是让人遗憾。”迟归颇是惋惜地叹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