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插手了。”
“小师父这是原谅石凤岐了?”迟归笑道。
“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但是,小姐的心思不是我们可以擅自左右的,她要做的事,我都会帮她。如果她已经放下了过去,原谅了一切,我也就绝不会再提起来。”南九认真地说。
“看来,死抓着过往不放的人,只剩下我了呢。”迟归笑了一声,摊开双手放在草地上,柔软的青草轻轻挠着他指尖,酥酥麻麻的,他笑说,“小师父,你就不怕石凤岐再把小师姐伤一次吗?”
“他不会的,他没有机会。”南九紧了紧手中的剑,说:“我不会给他机会。”
“小师父,你不明白,有时候伤一个人,不是伤她的身,是伤她的心。就算你武功盖世可以杀了石凤岐,也阻止不了他给小师姐带去伤害。”迟归笑了一声,“不过罢了,连你都放弃了,我也就懒得再执着,小师父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再者说,我武功也不如他,杀不了他。”
“迟归,小姐不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对无望之事如此坚持,不是很辛苦吗?”
“大概……真的是因为我笨吧,无为老七,平庸无能,为何可入无为七子,不一直都是个迷吗?哈哈,小师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迟归哈哈一笑,坐起来拍拍身上的草籽,看着南九:“要么放弃,要么像你这样做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南九不说话,只是看着迟归,他与迟归朝夕相处,说起来比迟归与鱼非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更久,南九对迟归毫无恶感,甚至两人关系还很不错。
南九不想看到迟归这样沉沦难以自拔,小姐会难过,迟归也不会快乐。
远处传来鱼非池的哀嚎声,南九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鱼非池正抱头乱蹿躲着石凤岐,石凤岐手里稳稳地托着一碗药跟在她身后,南九笑了笑,说:“除了石公子,你还见过谁能让小姐如此开怀?”
“嗯,好像没有了。”迟归点点头,笑说道。
“来来来,把药喝了,你喝完了我才会服药,有病要吃药,乖啊。”石凤岐穿着单衣长袍,手里端着药,跟着鱼非池后边绕了房子快有三圈,苦口婆心地劝着。
鱼非池一脸绝望地看着他:“石凤岐,我没病!”
“你没病,我有病,行吧,赶紧喝了!”石凤岐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什么都应着她的话说,只要她能药吃了,什么都好说。
“你有病啊!”鱼非池嚎叫!
“我是有病啊。”石凤岐笑眯眯。
“你有病你吃药啊!”
“你吃了我就吃!”
“……”
鱼非池觉得,自己的舌头早晚会被这些苦得发指的药婆子荼毒到尝不出世间美味的,如同壮士就义一般,她一把夺过药丸猛地往嘴里灌了进去,苦得她舌根都麻了,眉头都皱了,小脸都挤到一起了。
石凤岐笑得温柔,提起袖子替她擦嘴,被鱼非池一把打开:“躲开!”
“糖果也不要了?”石凤岐翻出一粒糖捏在手指里。
鱼非池抬手就去抢,石凤岐却把手一伸,高高举过头顶,仗着他一双腿长的优势,晃着糖果:“来抢啊。”
“石凤岐你不要脸!”鱼非池破口大骂。
“这就叫不要脸,非池我看你是把我忘得差不多了,那可不行。”石凤岐笑一声,把糖果咬在齿间,一把扣住鱼非池的脖子,低头就往她嘴上凑过去。
两人嘴唇相接,还带着糖果的丝丝沁甜,他的双眸藏着情深不减往昔,他的双唇始终柔软一如当年,他薄薄的中衣浸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劈头盖脸地往鱼非池鼻端涌来,带一分戏谑九分真情的眼神像是他用心酿造储藏了百年的好酒,浓得醉人。
一阵悸动般的颤粟划过鱼非池心间,她竟然觉得慌乱。
真是可笑,以前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慌乱时分,如今竟然还会老脸发红小鹿乱撞的慌乱,简直是荒唐!
鱼非池两手一推,狠狠一把推开石凤岐,狠狠擦着嘴唇,含着糖果含糊不清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臭流氓!”
石凤岐却只笑意盈然,温柔地看着鱼非池气得甩袖而去的背影,几片早春的绿叶落在他指尖。
小爷我当年能拿下你一次,就能拿下你第二次,非池啊非池,你可别跑,有种再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