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想做什么,也不会是苏于婳简简单单能看得出的。
大家是势均力敌,谁也不可能轻易占得对方便宜。
“你知道那道圣旨了?”最后,苏于婳轻声问她。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知道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鱼非池从容道。
“那你也就应该清楚,隋帝的本意并不是要把你们怎么样,只是想让你们不要坏事。”苏于说,“师妹,我们只有五年多的时间了。如今天下还有五国,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我不怕死,但我并不希望自己抱着遗憾死去。”
“我知道只有五年多的时间了,也知道隋帝的本意是什么,我很清楚。”鱼非池心间微紧,原来被驱赶着前进,是这样的感觉。
“早些年你们浪费了太多时间,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那么剩下的这些日子,我们自然要加紧步伐,尽一切可能的快速,把你们浪费的时间补起来,这其中或许会用很多你不喜欢的方法,你应该知道,这是你必须承受的。”苏于婳清醒而理智的话响起在鱼非池耳边。
那些事并非毫无意义,只不过我们所做的正确的事,在你们看来与天下大势无关,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意义。当然鱼非池没有跟苏于婳说这样的话,苏于婳怎么可能会理解,会明白?
“该我承受的我不会逃避,你大可放心。而在商夷的事上,还请苏师姐与隋帝陛下暂时停手,等我与石凤岐来解决。”鱼非池把话题带回原来的事上,她站起来,看着已然静止的湖面,“否则,我们谁也不可能赢。”
“我最多可以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也不错,小师妹,我不相信你。”苏于婳最终说道,做了一个不算妥协的妥协。
这也算是成果了,本来也就不指望着苏于婳会信任自己,鱼非池已经满足,不要再来坏事,比什么都强。
鱼非池走后,苏于婳终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品过之后,她看着刚刚鱼非池坐过的地方,上面的蒲团上还落着几片花瓣,瑟瑟微微着。
苏于婳想了很久鱼非池可能会做的事,却怎么也想不到,于是她眉头紧皱,难以舒展。
最后,她对着无人的小院问:“石师弟近日与谁走得近?”
苏游现身,敛好他桀骜不驯的坏笑,低眉顺眼的模样,认真想了想,才说道:“都挺近,后蜀的卿白衣,南燕的音弥生,苍陵的初止,商夷的韬轲,他这些天都有来往,这会儿正跟卿白衣他们喝酒。”
“废物。”苏于婳淡淡地骂一声。
苏游立时低下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也不知道苏于婳想要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别盯着石师弟了,你是看不出什么的,去盯着商向暖吧,我不猜错的话,我那位小师妹怕是要善心大发,救救她的向暖师姐了。”苏于婳带些嘲意,像是极不明白鱼非池这么做的原因。
大家是敌人,就只是敌人,不管过往有多少来往,利字当前,就只能是仇人,哪里有那么多的不舍得不忍心?
什么在污泥里光明而向上的活着,难道真的以为他们是修行的菩萨吗?没有人逃得过肮脏不堪的结局。
苏游无声无息退下去,他总是不能入得苏于婳眼中,在苏于婳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跑腿的人,随时可以找人替换,所以苏游为了留在苏于婳身边,会拼尽全力地让他自己有用,可以不至于被替换被踢走。
如此卑微低下,也实在可怜。
迟归就藏在暗处,他听完了鱼非池与苏于婳之间的对话,也听完了苏于婳与苏游之间的对话,他听着听着,觉得自己跟苏游有点像。
为了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有用,努力地想为她做些事,努力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倒也不求更多,只要不赶他离开就很好。
他唯一幸运的地方在于,鱼非池是苏于婳这样的人,她便是不喜欢,也会给足尊重,从不轻贱他人。
相比之下,苏游更可怜。
鱼非池回到自己住处,便听到一个消息,商帝要在一月之内定出商向暖的驸马人选,并当即成婚。
鱼非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石凤岐,石凤岐也正好望过来,两人的目光中一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