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带着关夜向一个方向走去。
白家的府邸,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白求的脑海不断地浮现出幼时的情景--
走了一刻钟之后,二人来到一个竹舍前,竹舍已经破败了。
竹舍有篱笆墙,有大门。
白求领着关夜推开大门,走进了竹舍的小院,小院里长满了野草,不过因为是冬天,野草已经干枯了。小院里有一个打水的轱辘,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白求四处扫视了一眼,感叹道:“关夜,你知道吗?我以前就住这里,我今天才记起,我竟然忘记了我是三大家族之一白家的人。之前我一直认为三大家族是罗家、陈家和紫家,原来大师姐不是出自三大家族,我却是出自三大家族--”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忘记?发生了什么事儿?”关夜十分不解地问道。
“祠堂里你听得不仔细呀,我是白家的弃子!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还处在炼气境第一重。”白求从来没有和关夜说过这些事儿。
二人相处,白求大部分时间都在苦修,关夜只知道白求是沧澜学院的学员,白求的家世她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几个月前,你是一重修士?不可能,少骗我,我可不是傻子。”关夜岂会相信,白求的战斗力如何她再清楚不过,白求现在告诉她几个月前他还是一重修士,关夜感觉白求在逗她玩呢。
“是真的,我九年来一直处于炼气境第一重。早些年正是因为这个事儿,我被白家放弃了,更是被凤凰城关家退婚,白家将我的名字从玉牒除去—唉,我竟然今天才记起。”白求站在昔日的竹舍里,感慨万千。
白求说得轻描淡写,关夜却能从白求的话语里听出白求的九年是怎么过来的,毫无寸进,被退婚,一直被鄙视、嘲讽,关夜母性泛滥,突然想抱抱白求。她伸出双臂之后,突然停住了。
关夜想起一个姓氏,她皱着眉头,仔细地回忆:“凤凰城关家?我好像听过。”
“南凤仪姓关,我的祖父和她的祖父给我们订的娃娃亲,两老已经去了。因为退婚之事,两家已经闹僵,反目成仇了。”白求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和西紫绫、北狂齐名的南凤仪?”关夜恍然大悟。
“南凤仪是一个异数!她口含一支神秘的凤钗出生,据说她乃天神降世,凤钗是她的伴生法宝。”白求啧啧有声。
“何为伴生法宝?”关夜随口问道。
白求前所未有的慎重起来,郑重地说道:“降生时携带的法宝,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有两个解释。一、降生之人身份诡秘,投胎重生,往往是一些大人物因为种种原因放弃肉身,入母胎,可谓是轮回转世。二、降生之人体质或命格特异,被有灵重宝选中,入母胎守护。总而言之,此等人物非同小可,不能以常理而论,也许一觉醒来,突破了两三个大境界。”
关夜张大了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觉醒来,从一星突破至二星三星?”
白求摇摇头道:“这种事在天下万界时有发生,并非是以讹传讹。”
“哎呀呀,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未婚妻。”关夜撇了撇嘴。
白求推开竹舍的家门,走了进去。关夜随即跟上。
竹舍里面挂满了蜘蛛网,充斥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显然是许久没有人光顾了。
“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关夜好奇地瞧着。
“算是吧,后来我早早地考入了沧澜学院。”白求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桌子,椅子,门扉,竹床—
二人待了小半个时辰,走了出来。
白求和关夜站在竹舍外,望着这座破旧的小屋,这里尘封着白求的过去。
白求猛地一跺脚,地动山摇,竹舍传出“咔咔”的声音,紧接着轰然倒塌,成为了历史。
尘埃漫漫中,白求与过去说再见。
白求的心宫中,生长着一株青莲,青莲长着一个花苞,含苞待放,在竹舍倒塌的一刹那,心宫上空有灵云生。
灵云酝酿成熟时,降下灵雨。
青莲得到了灵雨的滋润,莲花终于盛开,芬芳怡人。
白求身心舒畅,法力不知不觉增长了一截,但并没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