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拨剑一招“中平剑”出手,剑光直罩宋昭的前胸两尺方圆,剑头更带出“嗤嗤嗤”的破空声响,分明劲气十足。生性谨慎的他,纵然面对庸人,也绝对不会露出半分的破绽来。
宋昭抽出长剑,封了上去,剑尖刺在剑身上,“当”一声,两人各退两步,立刻左右盘走。
陆柏曲臂收剑,剑头虚动,不知觉中已幻化出三朵剑花,这是“梅花三弄”,幻形虚影,虚实难料,脚下步法进退有度,方位叵测。
宋昭脚踏七星方位,目聚混元神功,将三朵剑花分辨清楚,长剑疾向剑影中拍下,剑脊与剑锋对撞。此番并无响声传出,但却使得陆柏右手五指麻木,剑身下沉一尺。不禁心胆一颤,猛的向后撤步。
“他奶奶的,这份功力,那里是华山派的区区无名弟子?纵算是我嵩山派的二代弟子中,也少有人能及。这小子分明是扮猪吃虎啊。”
陆柏急收轻视之心,强打精神,扭腰张臂,猛将自身的功力提至八成以上,狐狸般的目光滴溜直转,口中更发出一声长啸来。
重剑绕身轮传一周,五道剑影应手而出,左回右旋,实实虚虚,令人捉模不定。迅疾如电光石火般的斩出了五个轮回,五五二十五道剑光似乎在同一个地点反复点出,将宋昭的身影完全的罩住。
就在千余英豪的数千只眼睛远远注视下,这二十五道因重剑所斩出的绝强剑影,如同黄沙滚滚一般朝宋昭的身影罩盖而去。那凶狠的气魄,哪里是在对付一介初出茅芦的他派小子。
一连阵暴喝如雷般的“好”声,那狂热的呼号呐喊,都认为宋昭这幸运的小子输定了,只要陆柏不留手,宋昭的身子被斩成五截,那是妥妥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家心头闷闷的想着,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一招之时,封禅台上已掀起剧烈疯狂的变化。
就在剑影临身之际,宋昭半步都未退却,只是身形一转,由正面变成侧面,二十五道剑影已有二十道己失去了目标。长剑银光一闪,将中间那五道已离至肋腹之间三、五寸距离的剑影拨了出去。
陆柏在欢声入耳之时,心头舒坦之极,容颜狰狞厉喝着准备迎接胜利。忽然手臂一震,一股绝强的巨力猛传了进来,而自己的内力已被那股霸道的劲力击散,脚下打着踉跄,重剑弯曲着,人更被惯性作用掀出丈余远。
陆柏的身躯连接打了两个旋转,自己又提起全身的功力,才才止住由剑尖上所传来的扭旋之力。人更狼狈的脸颊抽搐,气息粗重。鹰钩般的鼻翼呼哧作响,双眼射出厉箭凝视着宋昭这可恶的家伙。
陆柏人虽没有受伤,但心中那股子窝火劲,已弄得五味俱腾。早先自己的大话,言犹在耳,这仇恨若不找回来,还能算是高手么。
听吧,满场的呼声,叫声如雷,如掀巨浪,但是却换了一个方向。天门所属的泰山、莫大的衡山、定闲的恒山及华山派弟子已疯狂的如风卷残云,气势高涨。
少年英雄击败老牌的宗师高手,这传奇般的一幕,正在眼前上映起来。这是实打实的交锋,可不是虚的巧招。他能,自已或者也能!
此时左冷禅的面色阴沉似水,“只是侧身抬手之下,脚板连动都没有动弹,便破了陆师弟一招狠着‘龙卷马嘶’,还只是有意捉弄,不捉弄时又待怎样?岳不群的弟子?不,华山派的弟子当真武学同样深不可测么?”
封禅台上,陆柏气息不平,刚才虽然输了一招,但他却决不轻易服输,欲要认真的从新估计一番对手,再争长短。
只听他“嘿”了一声,道:“小子,你可真会坑陷老夫。倒是老夫小看你了。”
宋昭收敛了笑容,平平静静的说道:“区区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华山弟子一年为一届,除了头三届外,每届只收一人为亲传弟子,余者皆为外门弟子,并不记录华山门墙名录之中。只有勤学苦练,学有所成之后,方能升为内门弟子,并录入华山门墙之中。区区为华山铁卫,较之内门弟子又高一级,可视同亲传。”
“你老虽是—派长老的身份,但在小子看来,年纪老大,才有这般的身手,实在不够资格跟咱们华山铁卫相提并论,只能在内门弟子当中打混。这话小子先说在头里,再过—会,你老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刚才小子好像十分狡幸的接过了你老三招,已有这个资格与你老对决了。请,咱们从新来过。你老的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呢,用不着如此一幅虚像。”
不过片刻,陆柏便已心平气静,丝毫不动怒气。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将内力提至十成,手中那柄重剑再度提起,厉喝一声道:“老夫无病无灾,的确硬朗的很,小子,你接着吧。”
他手中的那柄重剑,星光乍显,才消又现,嵩山剑法中的“七进七出”‘八方风雨”‘九日争辉’’三大绝招妙式,串连成一式施将出来。
漫天剑影,星光千闪,—波波的烟尘浪滚,朝着宋昭的身上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