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你,挺象个男人的,大叔。”赵婷的脸上溢满笑容。柳三棉想动,赵婷用手指抵住柳三棉的下巴:“不要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滑稽。柳三棉觉得滑天下之大稽。柳三棉骂自己:我居然如此洒脱如此安然如此恬不知耻。赵婷,是他政治对手的女儿,自己是她的叔辈。柳三棉揪着自己的头发,他自嘲地笑了。
赵婷也笑了。
赵婷笑起来能沉鱼落雁。
柳三棉轻轻地揽着赵婷柔弱的腰肢,轻快悠悠地维也那随想曲流水般地淌过来。那天,柳三棉带着赵婷去了舞厅,一曲终了,球形射灯旋转起来,刺耳的打击乐让柳三棉觉得够刺激。迷漫的霓红雾让人有种朦胧感。赵婷和柳三棉又一次卷进舞池。柳三棉忽然觉得赵婷有些古怪,也很神密。
柳三棉敲开了赵婷的门。她湿披着头发,窈窕的身上穿一件又薄又透的睡衣,关门时对柳三棉嫣然一笑,然后象一片柔云飘进卧室。柳三棉浑身燥热,用汗浸浸的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赵婷慵慵倦倦地躺在床上,睫毛上挂着泪珠儿。柳三棉的意识中忽然升腾起一个被红涛淹没的伊甸园,那里有一棵大大的黑桑树,树洞里有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浑身和血液都燃烧起来,*裸的胸膛上酣畅淋漓。沸腾的岩浆开始拥向火山口,欢快的火舌摧枯拉朽地把黑桑树烧焦了。柳三棉象一座山似地倒下。
……东方呈现出一片云蒸霞蔚,赵婷用吉它唤醒柳三棉。柳三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把手伸向赵婷的腰际。“赵婷。小安那。我很卑鄙吗?”柳三棉依坐起来,拿掉赵婷手中的吉它,把赵婷搂在怀里。
赵婷缱绻地和柳三棉拥在一起。
“柳三棉,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渥沦斯基。谢谢你给我这么多愉快的日子。我就要走了,回北京。”赵婷哀哀楚楚地吊着柳三棉的脖子说:“柳三棉,我真的不想走。”
爱,等于永恒的痛苦。柳三棉终于相信这句话,在赵婷和他分别的日子里,柳三棉总是神思慌惚,整日里迷迷离离朦朦胧胧凄凄凉凉地思索着盼望着赵婷怀念着赵婷。但是柳三棉每天都是漠漠地愁怅,甜蜜地痛苦和情感的折磨使他变得有点麻木不仁。
有一天,赵婷突然从网络上消失了,他给赵婷写过好多留言,但总不见回音。于是,柳三棉开始咒骂她。咒骂女人。咒骂赵婷旁边的人。咒骂所有的人。咒骂整个世界。最后,他咒骂自己。悲哀的摧残和愤怒的痛苦把他折磨非人非鬼,万念俱灰。吸烟的数量由每天一包增加到两包,甚至还要多。
柳三棉突然觉得自己象掉在一个陷阱里,一个甜蜜的陷阱。
开发区的工作日渐紧迫,征地的事也是千头万绪,但柳三棉总感到自己难以平静下来。有时柳三棉觉得每天抽一些烟麻木自己,忘记自己存在的。他想马上就要见到赵婷,又会忽然感到有点莫明其妙地怕见到她。柳三棉满怀说不清的痛苦和惆怅。他想去寻找赵婷。他想杀了赵婷。这是因为赵婷最后一次和他亲热时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且是北京一个高官的儿子。
柳三棉想杀了赵婷身边的男人,他想去北京,想去杀了赵婷的相好。他也想杀了自己。他想用炸药包把北京炸了。他想到北京用机枪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停地扫射。他想抱着地球摇几下再狠狠地把它摔碎。一天天地望天痴想都是痴人作梦。一夜夜地自我多情都是顾影自怜。一次次地自命清高都是孤芳自赏。一回回的自命非凡都是夜郎自大。柳三棉慢慢地变得怯弱。他慢慢变得自卑。有时他怕见到人。怕见所有的人。总感到自己象个过街老鼠。
柳三棉也感觉到自己的荒唐。
柳三棉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
柳三棉走在官场上,有时以为自己并不是官,而是与大小官员经常打交道。他这样想主要是自己多年以来与形形色色的官员打交道,特别和自己官职大的人打交道时,特别注意怎样走进他们的心扉。历练自己的心计,不断提高自身的素质与从政水平。更多的时候感觉自己象一只梅花鹿进入了猎豹群,就算自己能力超群,在上司面前依然象个玩偶。
身心疲惫,只有在女人面前柳三棉会找回自己做人的尊严和底线,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女人又能摆脱什么吗?身在官场,如同人行走在江湖上,真的有时是官身不由自己呀!在当前这个美女经济大行其道的时代,太丑的女人拿不出手,再说,柳三棉身边一直也不缺少女人。他从政以来也有官场上的女人,但大多男性化了。柳三棉印象中她们很专横,很霸道,比男人还狠与黑。
柳三棉也一直注重自己的形象,他知道官场上的男人稍不留神就会身败名裂,血溅沙场。
有些女人不是不曾心动,而是缘份不够,情深缘浅。他告诉自己每个人的一生,不会只爱过一个人,而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却只有一个,谁都期待着与自己最爱的人厮守终身。和赵婷的相遇相爱,令柳三棉突然间乱了方寸。有人说:爱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爱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爱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爱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生活中就是这样,有太多的对与错。谁都想选择对的,却不知错就在对另一面,而有时,对与错其实没有距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