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了,就这样吧……”
阮流筝不以为然,谭雅的性格如此之好,对病人、对她和宁至谦都那么细心周到,对江成的照顾应该更加无微不至,只不过,有些男人天性如此。
她哼了哼,“你错了,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有了温柔小女人,他会嫌弃过于黏人,喜欢有事业的大女人,如果真的有了大女人,又会想享受小女人的温柔。”
她想起薛纬霖给男人的评价——贱,还真是如此。
谭雅笑笑,“大概吧。”
阮流筝一直陪着谭雅,在别人的婚姻关系里,一个外人是没法过多参与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陪伴。
半夜的时候,谭雅孩子的烧总算退了下来,她帮着谭雅给孩子换了衣服,谭雅再次催着她回去,“流筝,你别陪我了,你们是明天要做手术的人,一定要休息好,不比我,我已经打算请两天假照顾孩子,所以不用担心我累着。”
阮流筝见谭雅虽然绝望,但是精神状态还不是很糟糕,而且孩子烧也退了,明天又的确有手术,于是再次叮嘱了她几句,回科室去了。
原本打算干脆就在科室休息的,可是一进去,发现宁至谦还没走。
“你还在这儿啊?”她问,同时看见他脸上有几道指甲刮伤的痕迹,随手拿了酒精,走到他面前。
“谭雅怎么样?”他问。
她用棉签沾了酒精在他脸上轻轻涂,“伤心是肯定的,不过,我看她也很坚强,相信她一定能挺过去的。”
“江成这个混蛋!”酒精擦在他脸上,他皱了皱眉。
“是啊!可惜我们还要抢救混蛋!”她想起这茬心里就憋屈,努了努嘴,“男人都是混蛋!”
宁至谦眼神一滞,没说话了。
“怎么?不服气?”她下手重了些。
他稍稍一躲,却是点头承认,“你说的没错。”
所以,他自己也承认他是混蛋了?
这么坦然承认自己是混蛋,反而让人无话可说了,她扔掉棉签,收起酒精,“谭雅妈妈呢?”
“我劝她回去了,本来她还想去陪谭雅的,我没让她去。”他拿起了外套,“走吧,回家去。”
“她听你的吗?她打你的时候你可是躲都没躲!”她也拿上了包。
他一边走一边说,“老人家生气,也是找个方式出气,又没打痛了我,打两下又何妨,憋着只怕还憋出问题来。”
她无话可说了,其实,他真的不是混蛋……
坐进他车里,她悠悠长叹,“谭雅和江成走到这一步,简直让人没法相信爱情了,当年他们俩幸福得让人嫉妒,江成那么爱谭雅的。”
“是吗?”他锁上车门,“什么是爱?”
“……”什么是啊?来问她吗?她也答不出来,她爱了他十三年无怨无悔,算不算爱?那男人的爱又是什么样的呢?
“每天送花就叫爱了?天天唱情歌就叫爱了?时时把爱字挂在嘴上就叫爱了?”他反问她。
“那你说什么叫爱?”这些事,难道他年轻的时候没做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绝对的概念吧,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有一种肯定是的。”
“哪一种?”
“陪伴到老的决心。”
她怔住,凝视着他的侧颜,车灯乍亮,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亮光,如山脊的鼻子投下浅浅阴影,浓浓的睫毛下,深潭静水。
爱是陪伴到老的决心,可是,他好像在很久以前说过,他会照顾她一辈子,永远也不跟她离婚……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傻姑娘。”
“……”她一点也不傻好吗?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