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玥抬眼露出几分邪魅的坏笑,言语中暗示玉鼎宫残酷的生存方式。
“好吧,我要给盟主制定一个调理方案。”
楚婉坐在书案前研磨,一边研磨一边思考如何给盟主救治,要在短时间就看到明显的变化,否则冷家人必定会失去对她的信任。
病人和家属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恨不得明天就痊愈活蹦乱跳了,迟迟看不到效果,必定说你是庸医,殊不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认真的书写,制定方案,时不时停下来想一想,看看盟主的脉案,反复斟酌后定下诊疗方案。
宇文玥望着她认真的背影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容,拿起刚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
屋内只有轻微的翻书声和浅浅的墨香味,微风拂过,敞开的雕花窗棂,吹进清浅的花香,若有若无,芳香入肺腑,沁人心脾。
二人互不打搅却出奇的十分安宁温馨,二人美好的身影融为一幅画,和谐又登对。
蝶衣进来送热水就看到这样美好的一幕,明明是各干各的,看在眼里却让人认定他们就是一体的,有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
给二人倒了一杯茶,想说话却看到宇文玥的眼神如刀一般锐利,恍然意识到自己打搅了他们,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碍眼的人走了,宇文玥满意的舒口气,看一眼楚婉,见她依旧在思考,露出一丝舒心的笑容继续看书,享受这份难得宁静与放松。
不知多久楚婉终于写完了,再审视一遍微微点头,这回应该不错了。
“婉婉写完了,累不累。”
温声询问。
楚婉喝了口茶满意的笑了,“不累,把他的事弄好,心里就踏实了,好歹也收了那么多银子总要让人看到效果么。”
“也对,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能走路就行了。”
“你这话意有所指。”
楚婉看了看他,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现在想想他们是仇人,应该不想让自己治好盟主吧,可他还是极力劝自己来治疗盟主,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没有,他早晚都会死的,腿好不好没太大关系。反而腿好了才是他的催命符。”
宇文玥嘴角翘起笑的邪肆又愉悦。
“为什么?”
楚婉楞了一下不太明白。
“婉婉,你还是太善良了,他是盟主,是铲除了魔教有功之臣,功劳是无人能否认的事实。
他倒下了别人才有机会,可眼看着机会要到手了,他却好了起来,那么其他武林门派还能支持新盟主么。”
靠近她眼前轻声漫语的解释,每一个字都透着幽冷冰寒,是刺骨的冷。
“如果你是新盟主该怎么办呢,如果盟主死了是不是就少了个绊脚石。你说是不是他的催命符,哪里还需要我动手。”
楚婉表情沉凝了下来,“借刀杀人,这招够狠啊,给了希望又再次失望,让他狠狠坠入深渊,比直接让他死还要痛苦。
眼看着盟主之位拱手让人,他却无能为力。辛苦筹谋半生,忍辱负重卧病十几年,到头来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多年痛苦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了。”
深深叹息一声,他从来就没忘记这份仇恨。
“宇文玥,你够狠!”
宇文玥站起身坐回躺椅上,悠哉的晃悠着,“多谢妹妹夸奖,我就愧领了。”
“你答应过我,不能影响我药王谷的名誉,不牵连我。”
楚婉在沉默了一瞬后,提出条件。
“当然,你放心,我不会影响药王谷的,哥哥说了会保护你,不会食言。我还要他再次品尝到被人瞩目崇拜的滋味,他不站起来怎么行呢。”
宇文玥笑的尤其灿烂好看,那双多情的丹凤眼仿佛淬了毒,像极了盛开的曼陀罗花,美则美矣却带着致命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