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望尘莫及。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大将军看破却不说破,一直容忍他,并非因为他是帝王,而是因为他是风谨的夫君。而他,最大的错事,便是“弃卒保帅”,却不知那卒子才是别人心中顶顶重要的“帅”。
他因一众女子得了皇位,又因一个女子失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因有不死之身,他被大将军囚于京郊别庄,以阵法围困,以虐体消耗其妖力,元丹负荷过大、日渐衰竭。他至此方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被囚十四年,他仍苦苦挨着,日夜祈祷,发誓要将伤害他的人,尽皆送往地狱。靠着这份信念,他咬牙等来了紫树精,却也一并等来了月华与逾明。
两颗元丹渐渐融合,他得了梦寐以求的妖力,直奔皇宫。新皇贤德自有天佑,他倾尽妖力无法伤害,唯有妖风吹得新皇头疼。转而控制芳贵妃,为新皇下毒。不料功亏一篑,芳贵妃宁肯自刎也不肯伤害新皇。他自以为了解女人,终究不了解——爱。
不知何时,月华饮尽了手中的香茶。茶盏一放,秦广王与逾明两双眼睛皆望着她。
“何事?”月华双眸一抬,言语淡淡。
秦广王咽下一口干干的唾沫,赔笑:“不知月华上仙……可有什么,想法?”跟前的仙君,可是月老殿的主人,掌管三界姻缘,他也得罪不起。若在职责范围内,让她这位“苦主”出口恶气,也并非不可能。
逾明摇扇的手也顿住,面色凝重。
月华抚了抚腰间的风月笔,起身道:“多谢秦广王款待!叨扰多时,茶已饮尽,我便不打扰你处理公务了。”也不看众人,径自向门外走去。
秦广王跟了几步,见她去意已决,只得转头看向逾明。
逾明也起身,三两步跟上。走到门边,回首一笑:“秉公办理。”
出了地府,一路默默无语的风月笔打了一个秋千,闷闷道:“主子,你历劫委实受苦了。方才那秦广王有意随你出气,你为何不……”
月华袖袍一挥,抖出姻缘簿,取了风月笔,“待我补全他这一世的姻缘,再查查他的来生。”语调松快得很。
逾明疾行两步,追上月华,眉眼弯弯,心情十分愉悦。
“来生?主子是想,嘿嘿。”风月笔一扫之前的郁闷,“近日我有一个新故事的构思,悲情的很,缺个男主角。”
风月笔的笔尖流出最后一个金字,姻缘簿红光一闪,南文渊此生姻缘已补全,至于来世……且待他阴司刑期满了再做打算,风月笔有足够的时间构思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剧本。
“你……恨他吗?”
月华脚步不停,“不恨了。”
逾明不解。
“他的皇后是风谨,却不是我。该恨他的人,自然也不是我。”
“你。。。当真不知,你便是风谨。”逾明更是不解。或许他也,不懂爱情。许是,不懂她。
“我已知晓,风谨是我七世情劫中的一劫。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来造这劫难。风谨是我,我却不是风谨,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