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脸红脖子粗,却半点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哎呀一声,索性跪在地上跟梁王磕了几个头。
“还请王爷明鉴!”
梁王冷眼看着安掌柜磕得额头通红,眼神微微沉了沉,冷声呵斥道:“明鉴?本王还冤枉你了不成?”
说着,晃当一声,梁王已经扬手边将桌边那红木匣子撂在了安掌柜跟前。
那匣子砰地一声掉落到地上,滚了两圈,盖子也被撞翻了,里头的玉印和绛红料子直接滚了出来。
安掌柜被吓了一跳,身子跟着颤了颤,再定睛一看脚边的红木匣子还有滚出来的玉印跟料子,顿时张大了眼睛,满脸骇然和惶恐,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连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好半晌才恍然回过神,一扑通趴在了地上。声音惶恐颤抖地告饶道:“王爷饶命啊。这东西……这……小的真不知道是……这匣子……不是小的!”
“不是你的?”梁王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却明显含着丝让人呼吸不畅的威严压迫。
安掌柜咽了口口水,嗓子干涩,似被堵住了一般,半晌才勉强从喉咙口挤出一句话来:“不是……是,是小的一个老友,托小的往王府送……”
“既然王妃说你老实,本王就姑且信你一次。”梁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凌厉地盯着安掌柜追问道:“那人呢?”
“就在小的家里住着。”安掌柜这回总算说话利索了点,浑身颤抖着。面上一副掩饰不住的心惊惶恐,也不等梁王再问,搜肠刮肚似的,全都交代了,“小的……那人……小的跟那人做过一回生意,他姓谭,小的还以为是个好人……那人说想在上京城开个铺子。央小的给找个门路,小的怎么也没想到他要害人。小的糊涂,小的该死,王爷恕罪!”
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安掌柜跪地求饶,站起来一脚踹了过去,喝道:“把人给本王带过来!若是有一个字假了,哼!”
“小的万不敢隐瞒王爷,句句都是真言。”安掌柜忙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一脸的担忧恐惧。
梁王根本没理会安掌柜。直接吩咐了外头的小厮,让人去安掌柜家里将那位“正主”请了过来。
安掌柜面色惨白地瘫坐在书房门口,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暗,安掌柜恍然抬起眼来,看见来人时突然一阵暴起,抬手就抓住了来人的衣襟,脸色瞬间涨红了,眼里冒着火气,怒斥道:“你居然害我?亏我一直诚心待你!你……”
安掌柜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拎起来人的衣襟,一拳头挥起来就要打过去,被随后跟上来的小厮一把握住了拳头。另两个小厮左右架住安掌柜,将两人拖了开来。
“此事是在下未与安兄说清楚,还望安兄谅解,安兄放心,谭某定不敢连累安兄。”那才刚进来的中年人语气歉疚地跟安掌柜拱手道了歉,又面色平静地朝梁王作揖行礼道,“还请王爷喜怒,在下并无害人之心。这玉印是南边新出的极品羊脂白玉,这样模子的印鉴也有好几方;那料子也是南边新纺的。王爷知道,南边风俗与北燕到底不同,这料子在北燕,是极像北燕陛下的朝服料子,可南边人向来喜好奢侈,也无需忌讳红色,才纺出了这等相似的布料。此中误会,还望王爷容在下细说。”
梁王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狂却不失礼数的中年人,半晌才冷哼一声,满室都是令人窒息的压迫。
梁王又朝几个小厮挥了挥手,几个小厮会意,忙拖着一脸愤怒的安掌柜出了书房。
“你不是北燕人?”梁王盯着谭掌柜看了一瞬,语气笃定中带了些冷厉。
“王爷慧眼。”谭掌柜面上仍旧带着笑意,仿佛丝毫没察觉到梁王的不悦一般,只恭恭敬敬地又长揖着行了一礼,这才不紧不慢地笑道,“在下姓谭,出身于陇川府,是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此番前来,也是奉了我家主子之命,来给王爷传句话。奈何一直没找到门路,这才出此下策,还请王爷见谅。”
“秦人?”梁王目光微微一跳,随后挑了挑眉头,眼里带了几分冷意和讽刺,“本王素闻秦人狡猾,如今倒真是见识了!哼,北燕和大秦是死敌,本王岂能听你一个秦人挑拨是非!”
“在下汗颜。”谭掌柜不卑不亢地笑着接了一句,又站着拱了拱手,语气顿了顿,才抬头看着梁王笑道,“王爷此言差矣,大秦和北燕去年年初才签订了议和盟书,也说不上是死敌。倒是北燕同草原那边从去年就一直僵持着,小仗不断,一连打了十几场,北燕驻军却未前进一步,个中缘由,在下一路上也听人说了些,仿佛是太后压着不让尉迟将军用兵。在下还听说,北燕太后近日生辰,朝廷各大官员争相送礼。而去年王爷祝寿,朝廷有近一半大臣似乎是碍于萧家的威势,未敢亲自前来道贺。在下身份卑微,只能暗自替王爷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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