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道“果先生,您没有输给眼前这位撒鲁尔陛下,你输给的人是非珏,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输了,就连就连老朽也输了,输给了所谓痴儿的原非珏了。”
结界受了撒鲁尔的攻击,开始不稳,莹莹的紫光球里四散串流着血红的闪电,结界跟着不停地膨胀缩小。
然而所有人的心思却并没有在不稳的结界上。的
我们所有的人的视线跟着他的思路,一起看向果尔仁,然后一起扫向阴沉着脸看着一张碎纸的撒鲁尔,最后又回到了张老头的脸上。
不想那一直不说话的白面具宫主却忽地哑着嗓子叹了一口气:“原非珏,原家当今家主人流落在突厥第四子,从小体弱,故而练习无泪经,自八岁起双目不识一物,性格痴傻愚钝,时而狂性大发,伤人无数,故而原家主人赐其玉北斋,无非是为了让其修身养性,去其戾气,可叹世人无知,不但歧视他那酒瞳红发,在紫园里上至主子,下至仆人无不对其又惊又惧,视之如洪水猛兽,常常称其迷路之际欺辱嘲笑,其时除了玉北斋众人,唯有一个杂役房的丫头与他深交,那个丫头不知道原四爷会练成了忘情负爱的无相神功,便私相授授这两册花西诗集作了定情信物真没有想到主子,你说得对,我们果然输了,四爷果然不一般。”的
“那时紫园里上上下下都以为原非珏不过是练无泪经练得的痴痴傻傻的呆子,对于男女情事不过是过眼云烟,除了那个整天刷粪浣衣的傻丫头,谁也没有当真,就连当时的原三爷和您叶护大人也没有把这当回事。”张老头瞥了我一眼,接口道“可是原四爷却是心如明镜,他早就预知神功练成之时,会前尘尽忘,便护住这两册诗集,老朽确然不知四爷是如何知晓紫殇会废去无相真经,他定是早已心中有数了,便想尽办法在神功练成之际将紫殇换去了。”
“叶护大人,您没能让他带着心爱的女人回到突厥,从此原非珏日夜思念心中的那个女子,”张老头又长声叹道“可叹原四爷其时可能得知他的心上人在秦中大乱时死在乱军之中,心也跟着去了,是故将这两册诗集放在银盒之中。”
他复又顿了一顿,看着果尔仁道“叶护大人,您是看着他长大了,您现在应该明了他当初的心了,那时的四爷已然知道您对他相瞒紫殇之事,定是祸心深埋,为何他从没有对女皇陛下提及?是因为怕您与女皇陛下的关系不相信他,还是为了自保呢?老朽以为这些都不是答案。”他对着果尔仁摇摇头道“紫殇是原四爷最深的秘密,他将自己的心事同紫殇埋在一起,是想着若有一天,叶护大人真得起了反心,看到这两册诗集,也许便能知难而退,知错而去反心,真心助日后那个他也无法预知的撒鲁尔陛下振兴突厥,匡扶社稷,无论眼前这位撒鲁尔陛下心中做何所想,确然在真正的非珏心中,你始终是他最尊敬的养父啊。”
非珏,非珏,原来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吧,所以你要送我那根银链子,是怕你认不出我来!
你把花西诗集放到银盒之中,若是果尔仁起了反心,后来的撒鲁尔有机会能拿到这银盒,看到这两本花西诗集,也许能记起我来,也好对我手下留情。
我抬头看向张老头,没想到他正垂下头用那一只眼深不可测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动,这人的思路如此清淅,当世中唯有两人可与其相比,一人是眼前妖里妖气的段月容,还有一人却是原非白。
果尔仁仿佛被人重重一击,整个人怔在哪里,眼中闪阴晴不定,口中却颤声喃道“非珏,少主你,难道当真如此。”
场中静得可怕,所有人都静默着,青媚悄悄挪了过来,下巴向撒鲁尔扬了扬“想不到无相真经练成之后,人格竟会变幻如此之大。”
张老头向撒鲁尔看过去,冷冷道“陛下,你现在可放心了,原非珏早已料到今天,为您做好了一切,您实在无须牺牲您可怜的女儿。”
撒鲁尔轻轻一挥手中的废纸,我从他的脸上毫无愧悔痛苦之意,相反,那双酒瞳中充满鄙视地冷笑“可怜虫。”
他轻笑出声,如冰水椎心“果尔仁,原非珏是个可怜虫,像你这样的逆贼,早就应该在发现之初除掉你,不然,又何来今日之祸!”
他满面鄙夷,提起非珏的名字,全然就像两个人。
我内心的恐惧渐渐被愤怒所代替,猛然想起自己的怀中还有半块紫殇,要不要现在就拿出来?
可是看着满地血腥和地上不省人事的碧莹,又放了手,悲凉地想着,如果非珏想起这些,要让宽容善良的非珏如何自处啊。
撒鲁尔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不停爆涨的结界,走向碧莹,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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