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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声喊了起来“非白救我,我在这里啊。”
琴音激越起来,如惊雷划破长空,照亮阴森的黑,那琴音仿佛回应着我的呼救,完全压过了那笛声,满含哀伤的甜蜜,失而复得的狂喜,又似切切地安慰,密密地承诺,悄然驻进我的心窝。
我的泪水汹涌而出,非白在附近,可是齐放明明说大哥的援军要等天明之际进城,难道是非白进紫园来了吗?
我正再喊,笛声却尖锐起来,似乎发怒了,抬我肩膀的小童一点我的哑穴,不声不响地继续走。
我小腿的鲜血洒下,听着长相守越离越远,笛声越加乖张清越,却是口不能言,焦急万分,这两个活死人般的小童要带我去哪里呢?
月轮清洒,我们的眼前无声无息地飘下一个撑着白伞的子,她幽怨地站在那里,白衣,白裙,打着白伞,慢慢转过来,她额上一抹白抹额,头上簪着白,一张俏脸却如旦一样,敷着极白的粉,黛眉深勾,双目如飞,那双唇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晚下,竟比那可怕的小童还要令人胆寒。
她飞过我们身侧,白伞轻轻一转,那两个小童还没来得及出手,已四分五裂。
我眼看要重重地摔在地上,她那乌黑的指甲一伸,轻轻托住了我,单手扶我起来,但她没有解开我四肢的穴道,却解开了我的哑穴,把我往腋下一夹,往前飞去,我疼得呲牙裂嘴一番,看着她妖媚的侧脸,竟然吓得开不了口呼救命,许久鼓起勇气“请,请问您是谁。”
她头上的白纱在空中长长的飞舞,滑过长空,飘过清月,她微侧头,水漾的目光瞥向我,冷咧得我不敢再多言,她的娥眉忧愁地轻蹙,朱唇轻启“未亡人。”
她的声音很慢很轻,却在半空中引起悲伤的回响,此情此景让我感到倩幽魂中的小倩也不过如此,我的汗毛前所未有的生长着,于是我就在那里哆嗦着闭了口。
笛声传来,我们的周围又有小童的身影飘至,非白的琴声也隐隐地传来,好像是在搜寻我,那未亡人在空中呜咽了几声,如鬼低泣,漫声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她所唱得正是卓文君的白头吟,那声音明明清幽婉转,却如金刚利箭穿破空,瞬时那笛声不见了踪影,小童的身影在西林之中踯躅不前,非白的琴声嘎然断裂,尾音变调着隐在空之中。
我听得耳膜疼了起来,头晕晕地,喉间血腥漫出,恍惚间,那未亡人带我来到一座熟悉的宅院门前,她停住了吟唱,解了我的穴道,将我推入门内,我幽幽清醒过来,然后诧异地发现她竟然将我带入了西枫苑。
西枫苑的宅子没有被焚毁,月光下的梅森森立在那里,幽冷地看着我们,庭院中大雪积了很厚的一层,以往非白总要韦虎和素辉把雪扫得干干净净的,去年我还和素辉在雪地上堆了个雪人,谢三娘为哄我们高兴,在自己的箱子里给那个雪人找了件红衣服,谢三娘身材胖,那件红衣服就正合适大雪人,素辉那时还瞎起哄,说这件红衣服一定是三娘嫁给他爹的喜服,三娘抡着肥巴掌要打他,他躲到非白的轮椅后面,非白还是冷着脸,淡淡地训了素辉间,可是他漂亮的凤目却盯着红梅雨中的雪人,我知道,他其实也喜欢这个雪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在那里痴痴地想着,未亡人把我拖进赏心阁,她附在我耳边“告诉我进入暗宫的门口在哪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道,退一步,离这个未亡人远一些,此人是敌非友尚不可知,先不可轻信,不料她如鬼魅欺近,双手紧扼我的脖子提了起来“你既然作原非烟的替身,带着一千子弟兵从暗庄里冲出来,怎会不知道如何进入暗宫?”
“你也知道我是从暗庄里冲出来的,哪里知道什么暗宫?”
我拼命地呼吸。
未亡人的手收紧了一些,幽幽道“暗宫地入口也就是暗庄的入口,须知如果你再不说,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那个弹长相守的人了。”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恨恨道“我见不到他是我的福气。”
她秘放下了我,红的双目杀气微消,迷茫地看了我一阵,轻轻地反复重复着我的话“我见不到他是我的福气。”
“可是我却还是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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