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来来……陪师父喝几口。”
云飞扬想起了在丹凤山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师父醉尘客谢隐独饮,每一次谢隐总是会喊他陪着喝几口,可那会,云飞扬从来没有应诺,他不知道酒的滋味,自然也是不会饮酒。
但今时不同往日,待妙手空空递给酒壶,他接过来之后,二话不说,仰头灌了一大口。
妙手空空摇了摇头,嘿嘿笑着说:“你小子,有点酒量嘛!看来已经比谢隐酒量好咯,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徒弟嘛!”
“师父,您们两位师父视我如己出,都是我最尊敬的人……”云飞扬心中无限感慨,想着半年前,谢隐尚在人世,想不到一晃已经过了大半年。
“闭嘴,什么两位师父,你只能有一位师父!”妙手空空拉下脸来,瞪着云飞扬,“谢隐已经死了,他哪里还是你师父呢!”
“师父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他毕竟是养育我,栽培我的大恩人,他更是我的授业恩师……”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啊,那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师父咯?”妙手空空愠怒地吼了一句,目光如炬,盯着云飞扬。
云飞扬想说点什么,但见妙手空空一脸的生气模样,也只好低垂下头,不与他争辩,沉默不语。
许久,妙手空空倏然问,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喂,小子,生气了?”
云飞扬抬起头,茫然看着妙手空空,谁知妙手空空哈哈朗声笑了起来,随后起身,站在青石上,望着青翠的山峰,幽幽地说:“小子,你想知道,当年我与谢隐以及彤儿的故事吗?”
“师父愿意说,弟子自当愿意听。”云飞扬心知妙手空空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自然也不会真的和他发脾气。甚至于他与谢隐之间,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相反,他们其实内心是各自欣赏的。
只是十八年以来,师父谢隐从来没有对他提及妙手空空,可能谢隐有自己的苦衷,有他的难处,不便于跟云飞扬讲起。
从妙手空空平日里与上官鸿的对话过程中,云飞扬看得出,无论是上官鸿和妙手空空,还是妙手空空和谢隐,甚至上官彤儿,他们四个人都是惺惺相惜的情谊。
上官鸿与上官彤儿兄妹情深,自是不说。妙手空空、谢隐与上官彤儿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或许正是维系他们三人关系的纽带。可能到最后,谢隐也没有拥有上官彤儿,妙手空空也一样。
或者说,末了,他们三人虽然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可谁要迈出一步,都会伤害到另外那两人。于是,最后成了不了了之。而上官彤儿从古琴居神秘失踪,谢隐来访古琴居多次,杳无音讯。
而妙手空空愤而浪迹天涯,最后,隐居于忘忧谷。这么多年过去了,谢隐已然撒手人寰,上官彤儿生死未卜,妙手空空在忘忧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三个人的命运各不相同,但时隔多年,依旧是心中那一道不愿去揭开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