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对牛弹琴

;小吴道：“没关系啊，不过，我父亲好像跟罗部长相熟，我问他是什么关系，他也不说，很神秘的。”

    赵长城嗯了一声，想起化工产业园成立之初，自己身边也需要懂一的人才，便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小吴道：“赵书记有事情尽管吩咐就行了。”

    赵长城笑道：“我打算成立一个化工产业园筹备小组，想请你来当个副组长。”

    小吴道：“那组长是谁？”

    赵长城拍拍自己：“当然是我啰！”

    小吴摇手道：“那可不行，我级别不够，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怎么能当这个副组长呢？我当今小兵就行了。”

    赵长城哈哈笑道：“那也行，只要你不嫌官小就行了。”

    小吴道：“我很高兴能帮上赵书记呢！”

    赵长城跟她聊了几可，就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把邢文找过来，说道：“你去帮我找些化工和污水处理方面的书来，不管是中文还是外文，我都要。”

    又把丁松喊进来，说道：“通知市里各个化工厂的负责人，下周一的下午三点，我要召开一个会议，嗯，定在市政府那边的会议室里吧！”

    丁松道：“赵书记，要不要请省化工学校的领导参加？”

    赵长城沉道：“暂时还用不着他们。”

    丁松应声退出。

    桌上的电话响起，赵长城抓起话筒，里面传来苏宇的声音：“赵书记，出事了。”

    赵长城道：“慌什么，什么事情？镇定点讲，讲清楚，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别狗肉上不了台面啊！”

    “是是是赵书记。”，苏宇镇定下来，说道：“赵琳同志跑来我这里告您的状呢！”

    “什么？”赵长城反问了一句。

    苏宇道：“赵琳不是区里的教育局长吗？她跑到我这里来跟我说。”

    赵长城听到旁边似乎有赵琳说话的声音，便道：“你叫她直接跟我通话。”

    不一会，那边就传来赵琳的声音：“赵书记，你好。”

    赵长城道：“我听苏宇说，你要告我？”

    赵琳道：“我那是说气话呢，赵书记，你别听他瞎说。他这是在打我的小报告。”

    赵长城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见面就不安宁呢？真个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琳道：“赵书记，我跟他才不是什么冤家呢！这个家伙，讨厌死了！赵书记，我对你有意见。”

    “哦？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啊？”赵长城笑呵呵的问。

    “你为什么派苏宇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来当副区长啊？还分管教育工作呢！哼！”看起来，赵琳火性有些大呢！

    赵长城道：“苏宇怎么你了？他没欺负你吧？”

    赵琳道：“他敢！我来找主管教育的副区长汇报工作，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家伙坐在里面，他居然成了副区长？”

    赵长城道：“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有什么意见吗？”

    赵琳道：“好吧，我把情况说给你听听，我进来后，虽然吃惊，但还是向他汇报工作，谁料这个家伙只顾盯着我看，我说完之后，问他处理意见，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了？”

    赵长城笑道：“他是不是说‘你刚才说什么了？，这家伙肯定是只顾着看你，出神了，没听见你刚才说的话吧！”

    赵琳道：“赵书记，你真是神人呢，猜了个正着。这家伙就是这么说的。你看看，我能不告状吗？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安排他来当副区长呢？他要当官我也不拦着，可是你别叫他分管教育这块啊！”

    赵长城道：“赵琳同志，苏宇同志的工作安排，不是哪个人能决定的，这是组织上的安排请你务必配合他的工作。你把电话给他，我说说他，相信在今后的工作里，他不会再失神了。

    苏宇接过电话后，赵长城说了他一顿，要他好好工作，追女仔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赵书记，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就是，就是。”苏宇自知有些失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赵长城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就算你对赵琳有感觉，你也不能如此无礼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她我心里，她一靠近我，我脑子就失聪呢！”苏宇期期艾艾的说道。

    赵长城道：“好啦总之，你一定要把工作做好，下次我再听到赵琳同志或是别的同志告你的状，我会考虑调整你的工作！”

    这都叫什么事啊！赵长城哐啷一声挂掉了电话。

    邢文找来了一大推跟化学和污水处理有关的书，赵长城挑选出几本来，随身观看，既然要搞一个化工产业园区，不懂一点化学是不行的这次常委会后，游恩减少了初来时的那种嚣张气焰，不再逢人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虽然也算是一个有些背景的人，但在下面这些人眼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呢！你不鸟他们，他们还不想鸟你呢！

    谁说当了市委一把手，就可以作威作福啊？

    得看一个人的能力呢！高位得有能者方能居之。

    赵长城在大致了解化工行业的知识后，召开了全市化工企业负责人会在会议上，赵长城认真听取了各化工企业负责人对本企业的工作汇报以及对化工行业的意见。

    赵长城提出来，要在江南近郊搞一个化工产业园区，把大致的项目跟大家做了说明，并向与会人员通传了上次市委常委会议的谈话和精神。

    大家听了赵长城的话后，一个个神情振奋，有人问道：“赵书记，化工产业园定在哪里？”

    赵长城道：“暂时定在东新区近郊，胜利化工厂附近。那里地势开阔，有很多荒山和荒地，又有足够的水源，很适合做这个化工产业园。”

    有人就问了：“建在那边，那我们这些不靠近那边的化工厂，怎么办？”

    赵长城答道：“我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跟大家商量这个事情。大家都是江南各地区化工厂的负责人，有国营的，有民企的，有合资的，但不管大家企业的性质如何，你们应该都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的化工厂，给咱们江南的环境造成了很大的污染！”

    众皆变色，不知道赵长城这么说是何目的。

    有人难免就在猜测，赵书记一上来就说化工厂的污染问题，不会想咱们这些厂子全给关停了吧？

    “赵书记，这个污染的问题，我们一直在努力控制，但化工厂就是这么个现状，污水处理成本昂贵，我们都是小本经营，不可能在这方面投入大的花销，当初跟你们市里相关部门签订合同时，我们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啊！你现在不能过河拆桥，把我们赶出江南吧？”

    “是啊，我们厂排放的污水，虽然没有达到国家规定的一级a标准，但起码也算是达到了二级标准，污染已经很少了，不有就这么把我们赶走吧？”

    赵长城道：“我这里有一份材料，是在座诸位化工厂所在地区的水质检验表，上面的数据，清清楚楚显示，诸多化工厂的排污标准都是不及格的！更为严重的是，吴江之水，是江南城市饮用水的命脉，近年来水质下降严重，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如果再不加以改善，那不久的将来，我们江南人民连口干净水都没得喝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说道：“赵书记，吴江水的污染，不关咱们江南这些化工厂的事情啊，我们厂子里的水，都不排放到吴江里！”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说道：“就算我们排放到吴江里，也是流到下面去了，江南人喝不到被我们污染的水啊。”

    “对啊，赵书记，我们当初跟市里签了合同，污水统一排放到吴江的支浦小桃江里去了，不可能污染到吴江的水质。”

    赵长城哦了一声，看向一边的丁松，丁松点了点头。赵长城便道：“那依你们这么说，这吴江的水被污染了，要找谁呢？”

    眼镜男子说道：“当然是上游吴州市啊！”

    赵长城沉道：“吴州市有很多化工厂吗？”

    眼镜男子道：“反正不比咱们江南少！”

    赵长城心念一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把芸州的这个污染源治理掉。

    但吴州并不归江南管啊，赵长城只是江南的一个副书记，怎么去管人家吴州的事情？吴州的官员们，为了自身的财政收入和既得利益，肯定不会接受江南市方面的交涉。

    那该怎么办呢？通过省委协调？管用吗？

    众人见赵长城沉不决，都以为他怕了吴州，精瘦汉子就嘿嘿笑道：“赵书记，都说您是虎面书记，不知道您敢不也去捋吴州的虎须呢？要是能把他们那些污染吴江的工厂都关停，那吴江的水质，自然就变好了。”

    赵长城不会轻易受人的激将法，说道：“吴州的事情，我自有道理，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咱们江南众多化工厂的事情。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大家都紧张的看向赵长城。

    赵长城竖起右手食指，说道：“这第一条路，就是技改，你们可以加大投资，整改污水处理系统，达到国家一级排放标准。”

    众都苦笑着摇了摇头，很显然，这条路对他们来说，是行不通赵长城竖起右手中指，说道：“第二条路，就是关停！达不到排污标准的工厂，只有关停！大家都说我是虎面书记，就是因为我赵长城说话算话，而且不留情面！刚才有人说你们跟有关部门签订了合约，我不知道你们的合约是跟谁签的，是怎么签的？如果是可以随意排放不达标污水的话，那么，对不起，你们的合约是不格的！谁跟你们签的，你们尽可以去找那个当事人，由他来负责你们的损失！”

    众人神情一凛，其实，在他们的合约里，全部写得清清楚楚，不可以排放不达标准的污水，官员们虽然想赚政绩，想多多的引进外资，但基本原则他们是不敢违背的，是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此刻听到赵长城说出来的这两条路，一个个顿时有如被放了血的公鸡，全都耷拉了脑袋。

    “赵书记，有没有第三条路走啊？”

    “有，第三条路嘛！”赵长城松开紧握的右手无名指，说道：“就是搬厂，全部搬到新的化工产业园去！化工产业园将会建立自己的合格的达标的污水处理厂，园区里所有的工厂，都可以跟污水处理厂合作，由他们来进行污水处理。我们政府会补偿大家搬迁的损失，化工产业园的地，不收大家一分钱，另外还优惠大家三年的税收！”

    众人互相望望，无声的交流。

    赵长城沉声道：“现在，就请诸位负责人做出自己的选择吧！无论是国营还是私企，我们市政府都将一视同仁，在这个问题上，没得商量！”

    众人算是明白赵长城的意思了，摆明了，三条路，前两条都是死路，只有第三条是活路，赵长城就是要把他们往第三条路上逼。

    眼镜男子带头说道：“赵书记，不用考虑了，我代表星辰化工厂，支持市里成立化工产业园区，同意搬迁！”

    赵长城微微点头，说道：“多谢支持，请问你怎么称呼？”

    眼镜男子道：“赵书记，我叫包华，星辰化工厂的老板，我从事化工行业也有十多年了，深深了解这个行业对环境的污染，这个问题不解决，我就算是赚多一点钱，心里也不安宁，现在有这么好的解决办法，我同意搬迁！”

    赵长城道：“多谢包华同志对我们市委工作的支持。其它同志的意见呢？”

    “赵书记，我们同意搬迁！”

    “赵书记，我们同意搬迁！”

    同志们的理解和支持，让赵长城的说服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也给赵长城带来了莫大的信心。

    会议结束后，赵长城起身，与众位与会同志亲切的握手交谈，再次感谢他们对市委工第258章政事疑难可问谁作的支持。

    这天的工作十分繁忙，麦套稻的试验也进行到了关键时刻，赵长城几乎每天都要到试验田里去看看情况，加上市委市政府两头跑，虽然是铁汉子，但也累得够呛。

    下班回家的路上，赵长城疲惫的躺在小车后排座位上，还在思索着怎么样跟吴州市那边沟通。

    要不要向省委报告？还是先以江南市委的名义跟吴州市方面沟通一下？

    一旦向省委报告了，那这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吴州方面，会以为江南拿省委压人。而对省委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照顾江南还是吴州？到时省委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实在难说。

    “长城少，是不是累了？”李多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都一如既往的称呼赵长城为长城少。

    赵长城轻轻嗯了一声。

    李多笑道：“上次我和桑娟去一家酒店吃饭，那里有个消遣的好地方，我带你去瞧瞧吧！”

    赵长城道：“又是洗浴按摩那一套吧？”

    李多笑道：“我知道长城少不喜欢那种地方，我也不敢带你去，我说的这个地方，包管长城少满意。”

    赵长城道：“我不是不喜欢那种地方，其实正规的按摩也是休闲的事情，但我的身份限制了——你说的是什么地方，真有那么好？”

    李多嘿嘿一笑，知道长城少是同意去瞧瞧了，便道：“保证不让你失望，那里还可以吃饭喝茶呢！正好可以解决晚饭的问题。”

    “你这鬼灵精啊，知道郭晓红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在家里吃饭，就想出妙招来了！”赵长城用食指点了点他。

    李多笑道：“我这不是为长城少的身心健康着想吗？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更是革命的本钱呢！”

    赵长城嗯了一声，便又闭目养眼。

    李多的车子开得很稳，赵长城坐在后座，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震动。

    到地方后，李多轻声道：“长城少，到了。”

    赵长城睁开眼睛，朝外面看了看，嘿嘿说道：“这里我还真没来过，这应该算是江南最高级的酒店了吧！”

    李多道：“我也是桑娟带我来过一次，就是上次长城少说要赏她一个妇联的工作时，她十分高兴，就带我到这里来吃过一顿饭，贼贵！”

    穿着红色迎宾服的保安小跑着过来，引导小车前往停车场，然后帮着停好车。

    赵长城和李多走进酒店的旋转大门，喜云酒店的装修，并没有显得特别的奢华，也没有用什么大金大银的装饰，但酒店设计匠心独运，从细节处彰显皇室气派。酒店外面广场上有意大利的音乐喷泉，酒店里摆着法国的青铜和水晶吊灯，云白色的高级石材，给人一种洁净平和的安宁感觉。

    来到餐厅，一阵悦耳的音乐传了过来，在酒店餐厅的一侧，摆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一名琴师正在忘情的演奏。

    听到这久违的钢琴声，赵长城忽然间就想到了南方大学王海老师的女儿王月，与她不见也有数年了吧？那个曾经嚷嚷着要坐宝马的小丫头，也该长大许多了吧？不知道她还在学钢琴吗？

    李多笑道：“我就知道长城少肯定喜欢，这么高雅的艺术，也就长城少能听得懂，对我李多来说，就是对牛弹琴了。”